钱婶死了,林朵朵在门槛上坐了一天,望望村子,真的只剩她一人了。
屋檐的水滴滴答答连成一条线落下来。
院里的砖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积水都顺着砖缝渗下去,流到外面。
要不是你从城里带回的那些照片,恐怕那一年她就离开了。白骁在身后道。
嗯。
林朵朵展开了手上的纸,白骁没有偷看,只是不经意看到了开头"丧尸咬到脚腕是感染最慢的"这个提醒。
这是林华友的丧尸观察记录上也有记载的,被丧尸咬到脚腕的人可以多挺一会儿,能留下遗言,而被咬到脖子附近的人,连遗言都留不下就变丧尸了。
完整经历过灾难的人大概都有这个认知,在如今他们依然提醒着年轻人。
那天她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挺多的。林朵朵望着纸上的话,她以为我会让你咬一口。
她
白骁张了张嘴,想到曾经财叔病入膏肓去主动接受感染,又明白了什么。
当年的绝境让他们什么都敢试,什么都
敢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废墟里的人独有的。
如今那一批人逐渐凋零,都深埋地下了。
林华友、财叔、钱堇、许许多多的从灾难初期熬过来的人。
也许她该让我试一下,能不能变得和我一样。
她不会愿意的。林朵朵摇了摇头,注视着最后的话。
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曾经的世界再也变不回原样了
她很老了,撑不住,最可能的是直接死,她想干干净净的离开,早在期盼着这天。
林朵朵收起那张纸,放进兜里,用手撑着下巴。
最后这段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白骁道。
这算唯一的安慰了吧。
一场雨下了足够久,看着细细的雨丝,白骁拿上锄头,把菜地那边的水沟通了通,免得晚上雨势再变大了。这几天一直下雨,他铺了砖的那边还好,菜地这里很泥泞,一踩就一脚泥。
辣椒快要能摘了,到时候把它留了种子,晒干碾碎做成辣椒粉,可以保存很久,比辣椒酱保存的久,冬天再吃肉的时候撒上一些,加上花椒。
茄子上带着水珠,也可以摘来吃。
日子好像越来越好,这让白骁产生了一种矛盾感,他拿着锄头,望着这片并不旺盛的菜地,这只是今年初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