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扶他,感觉他的体温好像透过衣衫传到了她的指间,莫名有些烫人,她微微松手,只感觉太过近,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听得那般清楚,黑暗之间仿佛就在耳旁。
她不知该扶哪处,伸手拿过他的手,下意识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摸,果然还是玉骨,摸着温凉且滑,树很喜欢,爱不释手,“宋公子,你哪处疼,我替你揉揉罢?”
如此行径,形同无赖调戏,趁机占取便宜。
宋听檐感觉她温软的手在他手背蹭来蹭去,很是流连忘返。
他慢慢抬眼看去,黑暗之中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窝在他旁边占便宜,那日雨夜的情形似又重现。
这些日子,她没露出过马脚,他倒忽略了头一回见她,她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
夭枝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在黑暗之中转头看来,视线落在她面上,似说不出话。
夭枝见他无言,她心中一惊,当即凑近去看他,担心至极,“怎么了,你要死不成?”
如此言辞,形同无赖占了便宜,还要嘴上反问威胁,着实猖狂。
宋听檐微一扬眉,看向她。
夭枝凑近之后,只觉得他身上的男子清冽气息传来,竟似雪山上雾凇干净之感,叫人神往。
她这样的盆栽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她往日修行之时,其实一直很羡慕小花精怪,他们身上皆有香气。
且那清香,清冽雅致,闻之心旷神怡,叫树分外喜欢,但宋听檐好似不是这种,他似乎是身上自带的男子清冽气息,不同女子,闻之只觉干净清爽想靠近。
她看着宋听檐,不由由衷感慨道,“你身上好香,怎么来的,是体香?”
宋听檐:“”
这又是调戏,又是威胁的,难得叫一进退有度,温和有礼的贵家公子不知说什么。
他抽回手,拉过衣袖,平静道,“夭姑娘安分一阵罢,我也好多活一阵。”
夭枝彻底说不出话来,她总感觉他话里话外都有些许不经意的毒舌,和他这般温润如玉的做派着实不搭。
她见他不答,隐隐有些失望,就像她问小花精怪,能不能将它们的花瓣碾成汁,做成香涂在自己身上,惹得那些小花精怪骂了她三个月,还找掌门告了状,说她一棵树竟丧心病狂至此,毫无道德感可言。
夭枝不明其意。
掌门慢慢悠悠告诉她,做树也要有礼数,这般直接问是有失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