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过去。”顾景曜语如斩钉。
尴尬,恼怒,羞愧,嫉妒数种情绪杂糅在柳云湄的脸上,让她的耳根烧得通红。炒熟麦麸的香气传来,让她鼻中一片温热,她愈发烦躁,忍不住用脚将那些麸皮狠狠踩进泥里。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温鸾其实并未与顾景曜多走几步。大约是因为看透了柳云湄这个人,所以对顾景曜也失了最后一丝敬服。余下的,便只有避而远之的嫌恶。
“也好。”顾景曜原地站定,声音却淡淡传来。“方才的事,我替云湄向你道歉。”
原来他看见了?温鸾心里忽然一阵惊慌。她可不想让顾景曜生柳云湄的气,那样,只怕会耽误和离。
她赶紧笑了笑,摇头道:“夫君说什么呢,分明是我自己没站稳,您别是看错了吧。虽然我不喜欢柳姑娘,可也不能冤枉了人家呢。”
顾景曜闻言,不由得微微敛目。他确定,自己看见了柳云湄伸出腿来。可温鸾为何他一时想不明白。
“我先走了。夫君回去吧。”温鸾咬咬嘴唇,掩住心头慌张。却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何等俏皮旖艳。
“你说她腿划伤了?”半个时辰后,温鸾看着眼前的丫鬟雪珠,轻声问道。
“是啊。”雪珠紧紧拧着眉头道。“医士说了,那伤口不浅呢,只怕会留疤。我心里惦记得很,偏偏姑娘说给您道歉要紧,让奴婢先过来。我们姑娘说了,若不是被那刺篱划伤,她也不会骤然抬腿,自然也就绊不到您了。奴婢在这替姑娘给您赔不是了。”
温鸾哦了一声,慢慢说道:“不要紧,我终究也没怎么样。就请柳姑娘好好养着吧。”
“是要养着的,只怕要在侯府住些日子,不宜挪动了。”雪珠笑笑道:“对了,我们姑娘毕竟是为了给老侯爷捉蛐蛐才受伤的,所以世子爷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几日只怕都得陪着我们姑娘,不能再过来瞧您了呢。”
雪珠的炫耀之意溢于言表,温鸾却并不十分在意。她只是浅浅笑笑,又道了句应当的,便叫鹿儿送走了雪珠。
鹿儿扭头回来,气得满脸通红。“那雪珠姑娘非说您脸色不好,问您是不是不高兴了。她是哪只眼睛看见您脸色不好了,我看她就故意在这气您呢。”
“她说的话你也信。”温鸾笑盈盈伸了个懒腰,雪肤若凝脂,美背似惊鸿。
“我才不信呢,我一个字都不信。我更不信那柳姑娘是被刺篱划伤的。依我看,怕是她自己想办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