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木楼梯,来至位于一楼的柜台。
头戴圆顶小帽的馆驿掌柜,送给苏夜一块附灵木牌,上边笔墨描绘出一条线。
连接馆驿和胡医乌尔木的家。
“我活了几百岁,没见过乌尔木治不了的病。”店掌柜的话,掺杂了自幼时持续至今的信任和崇敬。
几百年间的妙手回春,变成超脱于自身的符号,印刻进沙城人的记忆。
提到神医,城里的居民,第一时间便会想起乌尔木
一刻钟后,苏夜带着穿灰布长袍,方巾包头,身材瘦长,花白山羊胡整齐有序的乌尔木,回到了馆驿。
大半当地顾客,和乌尔木打了招呼。
进入客房,看到昏迷不醒的病人,乌尔木琥珀色的眼珠看向苏夜:
“你们进了魔鬼沙漠?”
“他们是陪我进去的。”
“为了解你中的妖毒?”乌尔木的眼眸深邃,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苏夜有种被看穿的错觉,避开了他的视线:“我想活下去,就得进魔鬼沙漠。”
乌尔木手抚山羊须,拉过一把圆凳坐下。
“这个季节正是‘三魔物’最活跃的时节,”他用手撑开余宁和西域女子眼皮,“不过可以理解,你就快死了等不到冬天。”
苏夜坐在条凳上,静观乌尔木行医。
余宁和西域女子虽非他所害,可终归是随他一同进入魔鬼沙漠。
若是遭逢不测,苏夜心中难安。
“不必忧心,”乌尔木转过头,琥珀色眼眸绽出笑意,“有法子救他们。”
苏夜站起身,抱拳拱手:“神医尽管出手,定有重酬”
乌尔木伸出枯瘦纤长的手掌,拦住了苏夜话头:
“能救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中原佛门。”
苏夜的困惑写在脸上。
“你可曾听过魔鬼沙漠的传说?”
“听过。”
“魔王被封印前,对自己的魔国施加了永久诅咒。
“魔眼中流出的泪滴,化作可以吞噬万物的红沙;魔魂化作钻地龙,可以侵蚀人类与妖族魂魄;魔血化作焦渴虫,可以蚕食体内血水。
三种魔物,各有其克星唯刚正不阿的佛经,可一力破三法。”
乌尔木讲完,右手轻抚胡须。
苏夜张开右手,空观禅师凝聚成的佛骨念珠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