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膏药,”小内侍口齿伶俐,“剪了贴在太阳穴上,头疼失眠,晕船呕吐,什么都治。”
她有点好奇,凑过去仔细看一看,黑乎乎的,“怪不得屋子里一股刺鼻的药味儿。”
“可是熏到了帝姬?”小内侍有些惶恐,“奴婢这就关了门去。”
“无事,无事,”她摆摆手,“之前宫女给我两贴,气味很清淡,要我给你们拿点儿吗?”
小内侍看看老中贵人,老中贵人就笑了,“宫中用的,怕贵人嫌弃,因此气味儿都淡,却没曹家的膏药好用。”
见她有点吃惊,老中贵人又解释了一句,“小货行处的曹家药店,也是宫中金紫医官的方子,错不了的。”
见了帝姬进来问东问西,问完还不走,小内侍就很有眼力地收了膏药,老内侍又取了自己的头巾仔仔细细铺在藤箱上,最后才请帝姬坐下。
她也不废话,开口就问了:
“我想着别说帝姬,亲王们也不该惊扰郡县,否则岂无御史弹劾?因而不解,她们说这话又是什么道理?”
曹福听了,低了一会儿头,小内侍就干脆溜出舱室了,留下老太监慢慢地用一个问题回答她的另一个问题:
“帝姬在宝箓宫中,见到的都是什么人?”
她仔细想想,“都是些清修的仙长。”
“当真清修?”曹福问。
赵鹿鸣就愣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摸出了一点头绪。
她在宝箓宫中修习,因为年纪小,没有品阶,所以理论上是最低级的小道童,无论是道观还是佛寺,这种身份都是应该当牛做马,给师傅当苦力使唤的,跳水劈柴生火做饭,什么活都要干,师傅一时心气不顺了,打得也骂得,哪怕打死都是有的。
毕竟想想看,这么小的年纪被送进道观里,有几个是进来享福的?大部分是附近百姓家的穷苦孩子,养不活送进去混一口饭吃。就这么起早贪黑地干活到成年,都未必能获得一张道士职业证明!那玩意也是很贵的!看门路的!没有门路,胡子都长出来也是个道童,且受着吧!
但这些苦日子怎么会落到她身上?
她连见都没见过!
她是宫中的帝姬,送来宝箓宫清修是宝箓宫天大的荣耀,那务必要给她照顾得妥妥当当,离了韦氏,宝箓宫这里也能给她准备一个离宫退休的女官,专为帝姬高薪聘请过来当了女道!下了大本钱的!
她仔细回想一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