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淡淡的影子。
“将才杨伦那个我哥在外面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他其实大多听到了,但还是对杨婉说了一句“没有。”
杨婉把脚踮得更高些,“别的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不过你记着我说的啊,是朝廷羞于面对你,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邓瑛尽量仰起脖子,朝她应了一声。
“好。”
杨婉弯腰搬来两块石头垫在脚下,踩着趴到窗台上。
“你的手能抬起来吗?”
邓瑛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之前被捆绑的痕迹也还在。
他试着捏握,一阵酥麻之感流通整只手臂,不过知觉也跟着回来了。
他顺从杨婉的话,攀着窗沿慢慢地把手伸到了窗边。
一根秀气的手指从被他剥开的那个纸洞里伸了进来,轻轻钩住了他的食指,邓瑛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去,但杨婉却适时地使了力,轻轻拉住了他。
“邓瑛我要走了,但我会来找你,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你,拉个勾,下次见到我,你别又变哑巴了。”
看吧。
人在遭受大难时的愿望,冥冥之中大都会被满足。
他在刑前想要的那个,比他的身体温暖一点的人来了。
隔着一道漏风的窗户,杨婉触碰了他。
在他想不通境遇,甚至险些厌弃自己之前。
这一边,杨婉被杨伦带回了杨府。
深夜,京城大雪。
车马道上累起来的雪有半截马腿那么高,杨府门前扫雪的家奴们看到杨伦带着杨婉骑马回来,惊喜地扔了扫帚,连滚带爬地回去禀告,成门长街上的雪风把那欣喜的声音一下子怼出去好远,在安静的京城雪夜里阵阵回响。
杨伦下马,转身伸手,要抱杨婉下马。
“我自己能下来。”
杨伦自是不应答,把杨婉的手臂往自己脖子上一搭,一把将她抱了下来,接着对门口的家人道:“让银儿出来扶小姐。你们拿我的贴子去正觉寺把刘太医请来。”
话刚说完,东侧门开了一半,女人们柔软的衣段翻涌如云,四行风灯匆匆忙忙地下来,陈氏得了报,在一众女眷的搀扶下冒雪走了出来,见到杨婉便一把搂入怀里,“我的女儿啊,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母亲把心都操碎了”
杨婉仰着脖子,一动不动地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