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养。
“明白就好。”
郑月嘉转过身,“随我进去。”
司礼监虽然是内廷最重要的一处官署,但是其所在并不大。
面阔三间,明间开门即是正厅议室。
郑月嘉推开门,室内原本就很黯淡的灯烛瞬间被穿堂风吹灭了几根。
灯影里坐着的人皆抬起头,朝邓瑛看来。
坐在正中间的何怡贤此时还在喝药,并没有看邓瑛,斗大药碗遮着他的脸,碗后的声音嗡嗡的,像是含着一口痰。“来了?”
“是。”
“来了就好。”
他擎着碗慢慢地将药喝完,就着端碗的手指了指自己身旁,“月嘉,你过来坐,哪兴陪着底下人站的。”
“是,老祖宗。”
郑月嘉躬身作了个揖,撩袍走到何怡贤身旁坐下,顺手接过了他的药碗,捧在手里用自己的袖子仔细地擦拭。
“行了。”
何怡贤伸手要去夺,“日日都在喝,你还要不要自己的皮了。”
郑月嘉却背过身道:“欸,儿子伺候您,皮也不要。”
说着眼风在邓瑛脸上一扫而过。
何怡贤摇头笑了一声,“你啊,是从前和工部的人打交道打得多,看吧,”
他顿了顿,拍着郑月嘉的肩膀对在坐的其他人道:“我这个干儿子,还是维护故人啊。”
邓瑛顺着何怡贤的话,迅速扫了一眼议室。
除了郑月嘉以外,秉笔太监刘定成,胡襄,周辛令也都坐。除此之外,他面前还跪着一个身穿囚服,戴着重镣的人,
虽然灯火灰暗,但邓瑛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是琉璃厂的王常顺。这样一来,今晚这个局的意图就挑开了第一层纱。
他看了郑月嘉一眼,屈膝在那人身后跪下,伏身向何怡贤行叩礼,开口唤“掌印。”
刘定成就坐在邓瑛身旁,看他如此,冷不丁地道:“这是不改口?”
何易贤笑着接过这话,“不能这样说,邓少监是张先生的学生,我们的避身之所,都仰赖张先生和邓少监,这口是不用改的,在主子们面前不错规矩就行了。”
说完冲着邓瑛虚扶了一把,“你起来吧。”
邓瑛直背站起身,垂手而立。
何怡贤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忽笑问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邓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