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婆大师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看向白决,“九州已经沉沦,佛道不存,儒门弟子更多是剃了祖先头发,去给鞑虏去当奴才的。你便杀尽马宁儿众人又有何用?朝廷扔一块骨头,不知多少高手等着去抢,你杀得过来么?”
一席话,说的是闽南话,不过白决连蒙带猜,也能猜出大半意思。
鸡婆大师,便是蜡人张,他在这个蜡像馆已经许多年,年青时还有些意气风发,帮着天地会做下许多大事,近些年却是越发消沉,只是沉溺于蜡人机关,在这暗室之内,聊以度日。
最近白决的声名,传入他耳中,却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昔日红花亭聚义,陈近南、洪熙官何等意气风发,引动九州多少风云激荡?
如今不也是落魄江湖、仅能自存?
白决看了看他颓废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失笑:“这才哪到哪啊!如今九州虽陷,百姓里终究还有天地会反抗、还有不满于清廷的隐士、还有思忆汉明的百姓。黑夜之中黯淡无光,自己便是唯一的炬火,燃不起别人也没什么,只要自己亮着,便足够了。意义是三小,我只知道意气,哈哈哈哈”
拽了一句闽南话,白决忍不住哈哈大笑,震散这一屋沉寂,白决也常玉玉,不过他比较会调整心态。
鸡婆大师看着白决,一阵羡慕,却终究心中还是对世道的绝望,这些话也激不起他的斗志,只是沉闷得久了,难得来个看得入眼的少年,难免想要多说几句。
“听说你与官府争杀,只杀得官兵人人自危,真是难得。”鸡婆大师摸了摸白决的脉相、胸腹,点头道,“那西域妖僧擅使毒,你虽小心,争斗久了,身上也难免沾了些毒粉,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方药,喝了就没事了”
听着药方配药,白决点了点头:“此方中正养身,正是化解诸毒的良方,只是其中所用灵芝难寻”
“不妨事,红花亭那颗树虽然坏死,上面却长了颗二十多年的灵芝,正好拿来给你解毒!”鸡婆大师闷得久了,话显得颇多,围着白决看了看,又沉声道,“你和官府争斗,失了趁手兵器,怎么连个兵器也没备用的?随我来!”
鸡婆大师虽然失了斗志,但一生与清廷为敌,无论是面对天地会,还是面对白决,他都倾力以待。
两人走到楼后,那里有一个水车,一处铁毡板,一旁放着十几柄寒光映照的兵器,俱是良品。
鸡婆大师没管那些兵器,从旁边的锦盒里,取出一柄剑来,道:“此剑名为‘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