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围杀于你,你武功再高,也难正面直撄八旗铁骑。若你去京城实在有事,不如轻装易容而去,以防不测。”
听着陈近南的劝阻,白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只赞同一点点:“武林高手,暗杀、独斗确实锋锐难当,但正面军阵,怕是你我真气再精进两个境界,也无法抗衡,不过我单人独骑,人少我就杀,人多我就跑,纵有意外,我一身武功也足以应对了。八旗虽众,能奈我何?”
陈近南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在武林人的观念中,世界是两极的,武林是武林,战阵是战阵,一些傻叉的江湖人以为自己学了几年拳脚、筋骨强壮,便觉得自己已经不必在意那只会劈砍冲刺的军中小卒。
这样的心理,自然是可笑的,但在陈近南这类见过战阵厮杀的高手而言,又难免走入另一个极端:觉得江湖高手,在骑兵战阵之间,不堪一击,因为从潜意识里,一听到自己要与大军为敌,就九死一生、需要尽早主动退避。
但白决的话,似乎也有道理,而且是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道理
陈近南想了想,长叹了声,将手中长剑扔向白决:“或许,就是你这份万事不惧的心性,才让你天下无敌罢,我虽不知你要做什么事,但你现在的性命,却一定比我重要,这柄巨阙剑早该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想来能助你解决不少危机。”
眼看巨阙飞至,白决拔出青木剑,剑光漫卷,削去巨阙剑外包着的麻布,又嗅了嗅,见剑上没什么暗手,这才将巨阙收于手中,笑道:“那就多谢总舵主了。”
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整个世界都是好人,所有的人都关心你、对你全是笑脸。
因此,对于陈近南的“赠剑”,白决并无什么太大感触,当初因为巨阙剑的事,白决与天地会还起了争执,陈近南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最终也是默认了马大礼的行为,昧下了巨阙剑,腹黑之极。
现在赠剑,或许也有三分关切之意,但最大的原因,是想“天地会与白决交好,总舵主与白决有赠剑之谊”。
这样的事情,白决这段时日,已经见得太多,自己不掩踪迹,一路上吃饭就没花过钱,数不清的金银双手赠上、数不清的美人自荐枕席,但凡白决开口,多的人是愿意为他搜寻神兵利器。
不过,白决离开在即,也懒得再费周章去寻剑,巨阙剑锋锐无匹,是防身利器,白决也没推辞,只是收剑之后,顺手把养吾剑法残卷的一份抄本扔给了陈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