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冬眠前听过这个名字,这是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的算数论著。
但这个时代的数沙者显然是另一种东西。
杨关解释道:“善男信女的愿力传输到净土前,首先会经过数沙者的筛选,所以数沙者接触的污染数据比我们安全局的调查员还要高几个数量级,她也许就是因为接触的污染数据太多,被异化成了魍魉。”
“当然,这些东西都不是铁证。”白淼说,“我们查到的这些线索,也有可能她的身份被盗用的结果。”
情绪告诉苏格白淼口中的可能性就是真实情况,而理智告诉他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淼又说:“如果能抓住她进入网络中的意识体,她到底是不是魑魅魍魉就一目了然,那时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苏格意识到,安全局的调查员向他这个冬眠者解释这么多,很有可能是要求他协助了。
“要怎么做?”
“我们监控了她的用过的所有安全信道,但不能排除她还有其它信道,或者冒险从危险信道逃离。我们要诱导她进入一条‘安全信道’,但做得太明显她不可能上钩。”
杨关把手放到苏格肩上。
“猎人会尊重狮子,但不会防备兔子反咬一口,这件事就由你这个冬眠者去做最好。”
苏格目光穿过半透明的申请连接提示框,看着沈珂。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不能认清沈珂的真实面目。
就算她是魑魅魍魉,这个时代对魑魅魍魉的定义也是模糊不清的,就连他自己,也被持明宝刹错认为“阎魔罗阇”。
他没法分辨真假善恶,却总不得不做出选择。
他同意了申请,这意味着对方获得了他的视界的大部分权限。
“我们去哪?”
“带我走。”
她飘过来拉起苏格的手,苏格的视野前移,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拉了起来,离开房间,他身体却仍躺在床上没动,神经中枢与运动感受器的失调让他感到眩晕。
紧接着他看到沈珂带他从公寓走廊里一跃而起,飞进霓虹里,就像当初她用翼装飞行器带他穿梭在大厦之间一样。
苏格不清楚她现在在干什么。
按照安全局的预测,她应该是打算通过他的信道,逃向安全的网域。
可能安全局正在等待她完全上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