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病重时,曾和朕提起您,说我还在襁褓时您曾抱过我,若不是碰上您回乡守孝,您是太傅的第一人选——这些年来,朕一直颇为敬重您。”
李老尚书听姬晟说出这样一番话,眼眶有些湿润。
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这些年过得也并不快活,他不仅失了父母,举目无亲,还长年重病缠身,也就是近几年才慢慢好转。
这样一位年幼的君主若无人相护,朝野早已动荡难安,如何能有如今的安宁。
当时那两个小孩,本应是世上最亲近的人。
只是那个护着他的人,当年也不过是刚及笄不久的天真少女。
“臣有愧。”李老尚书叹息道。
姬晟并不听李老尚书有何愧歉,只一字一字地说:“朕要父皇的遗诏。”
父皇的遗诏,本就该他拿着。
他和父皇才是血脉相传的父子,父皇却什么都不对他说。
也许父皇很后悔只生了他一个儿子,若是父皇的儿子不止一个,皇位便不需要传给他这个病秧子。
李老尚书说道:“先皇有命——”
姬晟打断道:“父皇难道还严令您绝不能把遗诏交给朕?”
这确实没有。
只是当初先皇答应容双,这遗诏只交给李老尚书,除非他们两情相悦、姬晟有心立她为后,否则不会让它有机会重见天日。
如今选秀在即,李老尚书实在害怕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上回姬晟带长公主到勤政殿,已有不少人私下和他忧心忡忡地担忧过。
李老尚书在姬晟的逼视下迟疑良久,终于开口问:“陛下可有意立长公主为后?”
姬晟一顿。
他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出自李老尚书之口。
他可有意立她为后?
这个问题进入姬晟脑海的一刹那,姬晟心中顿时涌起千头万绪。他若是能立她为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她替他生出皇长子,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赶走所有想要染指她的人。
所有他需要顾虑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她会属于他。
她只属于他。
姬晟攥紧拳。
哪怕她再怎么爱招蜂引蝶,成了他的皇后也必须乖乖地,再不能到外面勾三搭四。
姬晟压下心中的意动,最终却还是对李老尚书说:“您为什么会问出这么荒谬的问题?您觉得她堪为一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