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出这泣血的字字句句,“我爸,我妈,我姐姐,被活生生烧死。”
宫明晴痛哭道:“对不起,应弦,对不起,我,我对不起。”
任燚握住了宫应弦的手,眼中含泪。
宫应弦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着,好不容易压下那股暴虐的恨意,“‘杀手‘呢。”
“那个人,他说,他把这个杀手也处理掉了,以绝后患。”宫明晴抽噎着,话时断时续,“我本来想打掉孩子,但我又怕,没有这个孩子,我就没有胁迫他的东西了,但我又不敢公开生下来,我怕被人发现他不是岳新谷的,所以我、我偷偷生了下来,放到了孤儿院。”
“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担惊受怕,没有一天不被愧疚和恐惧折磨。”宫明晴哭着说,“当我、当我发现这个孩子,他有纵火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报应,这是我的报应。”
任燚咬着牙:“如果你真的知道报应两个字,如果你真的深受煎熬折磨,你为什么不悬崖勒马,你为什么还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你哥哥嫂子和侄女的命还不够吗!爆炸案遇难的几百人还不够吗!你是人还是鬼!”
宫明晴摇着头,满脸痛苦:“不是我,我是被他威胁的!孤儿院失火之后,他被列为嫌疑人,我其实一直关注着他,偷偷资助孤儿院,我没办法袖手旁观,最后给他找了律师,并且认了他。后来,你们开始查案后,他不知道怎么就猜到了当年的事跟我有关,他说他要帮我,我、我害怕当年的事被曝光,我不怕死,我早就不怕死也不怕坐牢了,那反而是解脱,可我怕别人知道我害死了自己的哥哥一家,我怕飞澜知道所以,我同意了,可我没想到,他失控了,他就像个疯子,想魔鬼,他用飞澜威胁我和岳新谷,最后,完全失控了,完全”宫明晴满脸扭曲的痛苦,“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飞澜是无辜的啊!我们最后受不了了,想自首,想结束这一切,他就、就绑架了飞澜我们,这都是,报应,是我的报应。”她最终哭得无法喘息。
宫应弦和任燚均是脸色惨白,四月暖阳天,却寒意刺骨。
在何修雨的嘴里,他这个母亲才是一切的主谋,无恶不作的幕后主使,但是再宫明晴口中,一切完全相反。
该相信谁?
这么好的皮囊,这么优渥的家世,里面住着的却是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