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仔细一看,就见陈英躺在沙发上,正低声抽泣。
“妈?怎么了?”周翔赶紧走过去,心里很不安。
陈英见他回来了,赶紧擦掉了眼泪,“你回来啦,我都忘了做饭了……”
“妈,没事,我不饿,你哭什么?怎么了?”
陈英低着头半天不说话,在周翔的一再追问下,才哭着说昨天她去中介所想报名月嫂的培训,结果碰到骗子了,交了三百块钱的订金,现在找不到人了。
钱虽然不多,但是他们现在生活拮据,而且陈英实在憋气。
这个女人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很小的一点事就能深深地刺激到她。
周翔心里难受得不行,他没办法责备陈英为什么不等自己陪她一起去,他每天回到家都筋疲力尽的样子,陈英估计也知道他抽不出时间吧,没想到真的碰上骗子了。
钱啊,真是没钱万事哀。
周翔并非吃不了苦,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但是从小到大,他并没有为钱太发过愁。他有父母给他留下的房子和存款,有事故责任方给予的赔偿,有双亲单位给他的抚养金,还有父母两家老人和亲戚对他的接济,长大后虽然这些都没有了,但是他已经开始打工挣钱,他从没有背负过债务,没想过这是怎样一种焦虑紧迫的心情。
那就像是一个大石头,压在他肩膀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英哭着说,“我本来以为你醒了,噩梦就结束了,可是……那么一大笔钱,我们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周翔把这个瘦小的女人拥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虽然他感到身心疲惫,但他不能放着这个母亲不管,那么做太禽兽了,他干不出来,无论有多难,他是男人,是儿子,是陈英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咬牙挺下来。
周翔又想起了自己的存折,只要能拿到存折,他有密码,他可以把钱取出来。可是,他人已经“死了”,万一银行账户被注销了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他家里已经没什么亲戚了,远方的几乎不往来,谁能帮他处理那些事呢?
他知道他想拿回房子已经不可能了,但是钱,他的存款,他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只要有了那三十多万,剩下的十来万省吃俭用个两三年就出来了。
那是他最大的希望。
第二天,他提前一个小时走了,去他片区所属的派出所,想查查自己的死亡证明。他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