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辉,屋脊之间挂了几根绳索,从绳索下挂了十二个长长的白色灯笼,上头有凤凰图案。风吹动的灯笼打转,把如跳舞般的凤凰图案投射在雪地里。
一把梯子早已架在北侧的房瓦边,几十个宫人和楚宫养的灵巫站在屋檐下低着头。
棺椁摆在院子正中央,一座高枰摆放在棺椁旁边,铺着软席,辛翳坐在上头,靠着栅足凭几,盘腿散坐,胳膊搭在膝盖上。
他平日喜艳色服饰,今日大殓,则穿了一身素缟。
景斯打着一把黑色大伞立在他旁边挡雪。
雪偶尔落在白衣上,立即消融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门口处出现一个身影。
辛翳微微抬头:“重皎,你真慢。”
来者站在门外,懒懒道:“不急,没到时候。”
一个瘦高的人影走过来,宫中之人听到他的声音,将头垂的更低。
宫人的那种神情与对辛翳的惧不太一样,更多的是一种对鬼神似的敬与畏。
缓缓走来的人就像是裹挟着风雪,从头到尾都是白色。
白色的头发与眉睫,没什么血色的皮肤与几近灰色的瞳孔,若不仔细看,几乎和雪融为一体。重皎走过来,他穿了一身白袍,袖子极长,几乎坠地,脖子上戴着两圈精细的银饰,衣领袖口缀满贝壳珍珠层磨成的小圆片,随着他的动作流光溢彩。
他只把头发挽起来一半,余下的雪白长发披散过腰,发髻上还插着几支白鹤羽毛,耳朵上带着玉坠。
辛翳看着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楚的灵巫,讲究以色迎鬼神,样貌不美或气质不高洁的人,基本也与祭祀活动无缘,只能占卜或治病。祭祀的礼服大多都骚包花哨,但今日是为荀南河行“复”礼,想着重皎这一身是用‘色相’召唤荀南河的鬼魂,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重皎瞥了一眼辛翳的坐姿:“先生就躺在旁边,你也敢这样坐。”
辛翳两颊被烧的有些发红,他咳嗽了一下,笑道:“我恨不得他能坐起来,暴打我一顿。若他能起来,就算叫我辛榴榴,我都肯答应。你再瞧瞧你,南河一向不肯信你这大巫,说不定就因为你打扮的太过花里胡哨,就不肯回来了。”
重皎忍不住一笑,白色的睫毛动了动:“我也希望他能回来。能耐心的听我说完,却仍然一脸不信。”
辛翳往凭几上一仰,晃了晃脚:“记没记得,以前我们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