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接过太子那截小指,断口都被水泡白了。
她脑子里忽然浮现今天舒临走的时候,笑着向她眨了眨眼,她心里忽然泛酸,望着那小指眼睛发疼起来。南河将那截小指放在案上,摆在了自己右手小指的旁边,她们二人手都长得很相似。
宫之茕也心里犹豫:“南姬要自己来么?”
南河低声道:“这样我心里有数,知道什么时候要疼。只愿你这小匕磨得够快。”
宫之茕低头:“够快。”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南河跪直身子,手拿着短匕,对准和断指一样的位置,就在所有人还以为她要深吸一口气做准备的时候,她没有犹豫,猛地一用力,将匕首劈了下去!
魏妘惊叫一声,南河抬起手来,一把将自己的断指扔进桌案旁的火盆里,销毁痕迹,对靥姑道:“将湿透的太子的衣服拿过来!”
靥姑连忙捧过来,南河将血滴在衣服上,道:“衣服上的破口在哪儿?”
靥姑把腰侧那处口子靠近南河的手。南河心细如发,把手伸到衣服内侧,让小指处留出的血慢慢洇出来。
宫之茕:“该止血了。”
南河:“拿水盆来。”
宫之茕一愣:“泡水伤口就不容易好了。”
火盆噼里啪啦一响,火苗吞了断指,南河冷静道:“不稍微泡水,伤口容易被看出来,过一会儿,我这个人就要从不知道多少人眼皮子下头过,还是要谨慎。”
宫之茕仰头望着南河,她仰着脸,正让靥姑替她修眉。
南河也服下了让嗓音沙哑的药物,此时说话声音嘶哑:“阿母,你歇一歇吧,不待明日起来,我们就要去应对很多人了。”
魏妘望着被白帛盖着的头颅,半天才回过神来:“暄儿……你君父一死,虎符被窃,你真的能有办法应对这些?”
南河:“我也只是一试。若真不行,我就带阿母逃去魏国,求魏国国君襄助。更何况,每支军队都有虎符,君父随身携带的也只是曲沃周边大军的虎符,也不是说我们就全无希望。一些事儿我也让宫之茕派人去办了,您别着急。”
魏妘深深的望着南河的侧脸:“南公将你教的这样好。”
教的这样……理智且强大。
南河心道:别谢那个我没见过的南公,要谢就谢大楚当年的残酷政局吧。
魏妘咳了咳,她进了内帐,脱下湿衣,将自己卷进床榻深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