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舔了一下嘴唇:“肉脯的事儿。那是荀君给你备下的,但我却吃过,而且是她拿给我的,你生气了?”
辛翳没想到这点小事儿都被他看透了,也愣了一下。
他确实生气了。他一直在寻找,找一件独属于他的事,独属于他的身份。
她是楚国的令尹,是一群人的荀师。
唯独不是他的什么。
他早几年甚至会隐隐后悔,很荒唐的后悔——要是他当初没让她教一大帮人就好了,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先生了。
以前就在意,如今更是发了疯似的在心里回想,在找独属于他的事儿。
那颗珠子虽然在胸口,但他不觉得这能代表太多。
他必须要找一件独属于他的事情,必须要一件事实提醒他自己是特殊的。
连这种情绪,原箴都体会到了,原箴缓缓叹了口气:“您与我们不一样,先生对您有信任和期望,见到她最后一面的人也是您。”
辛翳半晌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巧合,或许她不想见我的。罢了,不说这个了,你走吧。”
原箴迟疑片刻,这才走出宫门,回头望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走出去了。
辛翳走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走着,伸出的手抚过宫室里一个个漆柱,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漆柱,想到了什么。
对!
这里还有独属于他的事情!
辛翳几乎要一下子跳起来了,他心头又惊又喜,猛地加快步子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