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令不熟悉地形的秦军结队从城门大路进攻,守住城门,晋军则用的是芮城本来的守军,一个个分散开来,爬在高塔上穿梭于屋瓦尖,不知道哪里就会冒出身影,每一处院落里仿佛都藏着他们提前备好的箭矢刀剑。
他们杀敌不多,却把楚军在前后夹击的境况下骚扰到恐惧崩溃,再加上楚军鼓声已停,富颉和卫兵不知被卷到何处,陌生城池的深夜巷战与远处岸口如水面楼阁的战船,让人找不出一点生还的可能。
所有楚军心里已经明白,局势完全变了!
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江面的斗舰上,南河紧了紧衣领站在甲板上。斗舰算是秦晋能拿的出手的最大的船只了,虽然规模远不能与后世相比,但对于这个生产力下能有这种大船已然让人吃惊。
水雾拍在脸上,船下齐整的摇棹将水面卷的如海浪,她扶着船舷,勉强站稳。
秦其从船篷处稳稳当当走来,和她一同看向芮城南岸。
秦其指了指:“咱们没把太多的兵力放在从南部围堵攻城上,所以那个方向稍有薄弱,或许会有楚军逃走。”
南河将身上的披衣裹紧了些,湿风骤急,吹动宽袖与衣摆,她整个人像是要随风而去,声音也被风吹散了几分:“真要是围堵不住就罢了,他们想要递消息,也不会比我们顺水而下的速度更快。”
秦其:“你确定不是赶尽杀绝,而是俘虏他们?”
南河:“嗯。这些人归我,上阳收拢了那么多晋人去,我也总要白拿些人回来。大不了打法他们去做徭役或去北边种地。”
秦其:“我以为你会惦记着一些仇恨。”
南河笑了笑:“什么仇恨都不如眼前得利重要。现在人命可是很值钱的。我以为他们会晚些再投降,怕是我们这一局设的气势恢宏了些,他们倒是先低头了。不过各国投降被俘都是常事,我也没凶恶到要坑杀俘虏,降了也是好事。”
好歹给她日后谈判多点砝码。
秦其顿了顿,半晌才道:“此计,确实漂亮。连我家小女,听你说完都变了眼神。她倒是不会再总说你是个垂髻小儿了。”
垂髻小儿?!那她连垂髻小儿的屁股都摸嘛!
秦其在这儿还想撺掇着联姻,南河连忙道:“我只是大概说了想法,到底如何行事,如何调兵,还是您来给我补充的。”
秦其笑叹:“但你说‘芮城压根不是城’‘既然难守就让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