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爱心便当,这会儿腰杆挺直,一口饭一口茶再跟江洛成说说戏,也是颇为惬意的样子。
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那个只有洛妮,小姑娘紧张了一个早上,这会儿却得到消息说自己的戏被挪到了下午,也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松一口气,各种矛盾的情绪最后化作焦躁的心,整整一个中午人家乐颠颠地吃免费饭盒,就她坐在一旁就喝了几口水,一张小脸苍白,有看不下去的人让她多少吃几口,她摇摇头说:“怕吃太饱了一会儿脑子变迟钝跟不上台词。”
方余听了这跟姜川那个“不吃饭就能不出岔子么”的回答截然相反的说法,不客气地将口中的米饭喷回了饭盒里,姜川特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一边跳出一块没有沾到油的白米饭往蹲在自己膝盖上的仓鼠嘴巴里送——仓鼠也是十分配合地张开嘴给啥吃啥,并且为米饭入口的口感简直要感动得泪流满面:他从来不知道白米饭不配菜居然也可以这么香,而此时此刻,他前所未有地终于有一种自己确确实实当过人类的踏实感,嗨得直转圈圈,像是在一饭盆香喷喷的白米饭中自由飞翔。
之后又在姜川的纸杯里喝了一点新鲜果汁,当姜川抱着剧本滚到一旁看剧本时,吃饱喝足的仓鼠这会儿也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慢吞吞地爬进了主人暖烘烘的羽绒服中——隔着薄薄的戏服,耳边是男人胸腔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谨然打了个饱嗝儿,将那翻涌着想要吐出来的饱胀感压了下去,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伴随着姜川念台词时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低语,他心满意足地打起了盹儿。谨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反正他就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见他突然从医院醒过来,脱离了植物人状态——大嘴巴方余抱着自己的大腿将自己种种不是自我坦白苦求原谅跪求不没收别墅跑车;江洛成流着泪跪在床边求自己原谅并开出一百万的天价要求他继续演樵生这个角色,谨然当然不干,江洛成急得嗷嗷直哭;就在这时候,姜川从病房外面推房门走进来,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就答应吧,我也想你来演,我就想趁着在戏里的互动抱抱你。”
谨然坐在病床上,脸“唰”地红了,心里正琢磨着“这么汤姆苏的剧情发展肯定是梦”,然后他就听见从耳边近在咫尺的距离,经纪人先生异常立体的声音响起——
“那肥耗子撑死没有?没撑死给我,准备开拍了。”
梦境结束。
谨然:“”
窝在主子怀里的仓鼠睁开眼,发现周围一切果然还是“硕鼠看世界”这样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