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屈身于侯府的丫鬟能做什么?
所以每次故作轻松地安慰完许明珠后,武氏独自一人时却不知不觉浮上几许愁容。
只有她最清楚,李素这次是遇到大麻烦了,这个麻烦是他主动招惹上的。
一想到这里,武氏不由恨得牙痒痒。
她很不理解李素行事的思维,一桩摆明了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他却像一只扑火的傻蛾子似的,不管不顾地扑了进去,把自己烧得粉身碎骨。
两国和亲,多么重要的国策,他居然也敢去破坏,破坏它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当年献计时没考虑周全,无意中伤害了无辜。
这个理由看在武氏眼里多么可笑,身为侯爷,功成万骨枯不是很正常吗?只不过伤害了一个无辜,有必要以千金之身行此不智之举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理解李素的想法,更不认同李素的做法,但武氏只能把这些念头埋在心里。
她很清楚,李素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根本无法劝说,更何况他是主,她是仆,身份的不对等,令她许多话不便说出口,说了也没用。
走出后院,武氏朝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揉着太阳穴。
这几日李家愁云惨雾,气氛格外压抑,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末日临头的味道,连武氏这种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女子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所以她决定去村里四处走走,散散心。
一脚跨出门槛,武氏赫然发现李道正独自坐在门口的台阶下,看着远处的田野和山峦呆呆出神。
武氏脚步一顿,然后轻轻上前,朝李道正行了一礼。
“老爷,外面凉,小心着了寒,您要不要进屋歇息?”
李道正扭头,看了武氏一眼,重重叹了口气,道:“麻烦咧,这次摸救咧……”
武氏抿了抿唇,轻声劝道:“吉人自有天相,侯爷走前不是说过吗?他说他自有法子应对,老爷莫太担心了。”
“我自己的娃,咋能不担心么,这个混帐,成天惹事闯祸,总有一天把命赔进去,养了他一二十年咧,难不成最后让我这个白发人送他这个黑发人?”李道正气愤地道。
武氏也幽幽叹了口气,望着远方萧瑟的冬景,不知想到什么,眼眶也有些发红了。
“侯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其实许多事情单看表象,并无甚紧要,比如这次破坏和亲,表面上看,侯爷只是受了江夏王之托,帮他出了个小主意而已,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