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换了谁恐怕都会忍不住朝这方面想,饶是李素内心再强大,这时也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李素惊恐的反应终于令李绩回过神,然后一愣:“陛下为何杀你?”
李素:“……您为何哭?”
“老夫想起了一些往事,不胜唏嘘……”
李素:“…………”
要不是有牢门拦着,李素真会抄起牢房里的矮桌朝这老家伙脑袋上砸去了。
你没事跑到我牢门前一边哭一边唏嘘,你是不是有病?
李绩吸了吸鼻子,拭去了眼泪,情绪也平复了,又盯着李素看了半晌,摇摇头,继续喃喃道:“模样确实像极了她,但是这性子……她一生洁身自爱,倔强好强,你爹勤恳憨厚,老实巴交,两人生出的孩子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是这等混帐性子啊。”
李素眨眼,还是没听清李绩在说什么。
今日李绩自打进牢房后便一直神神叨叨,李素觉得他很可能有病,精神方面的,后世有种病叫“战后心理创伤”,李绩一生领军作战,死在他谋略之下的敌军何止万千?弄死了那么多敌人,而且死相不一,姿势各异,李绩多半有了心理阴影,于是犯病了,昏昏噩噩跑到大理寺来吓唬他……
李素的思绪无限发散延伸,已然在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李绩今日的异常表现了。
李绩却浑然不觉,盯着李素瞧了半晌后,终于恢复了神志,捋须望着他,竟绝口不提彼此真正的亲缘关系,而是淡淡地道:“现在长安城闹腾得厉害,皆因你坏了吐蕃和亲之事而起,江夏王爷也关在牢里,此事闹得可不小,陛下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何解决此事,你可有了主意?”
李素摇摇头:“小侄想了几天,尚无良策。”
李绩嗯了一声,道:“倒也难为你了,不过你自己闯下的祸,确实该由自己担待,男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这点担待,不配做李家的人。”
李素满头雾水地看着他,心下愈发奇怪。
话是没错,而且三观奇正,正得李素都不想跟他来往了,只是李绩说这番话的语气却怪怪的,就好像……训亲儿子一般?
“自是由小侄一肩担之,不然我还能靠谁?”李素苦笑回道。
李绩若有深意地笑笑,道:“以前苦了你,日后必有否极泰来的一天,李素,在这长安城里,你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