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决定太子人选,因为他必须决定下来,大唐有了太子,他和天下臣民才能放心东征,而陛下在决定太子之时,你在哪里?呵呵,你仍在鸟不生蛋的并州无聊得数鼻毛,与此同时,魏王在做什么?他在上蹿下跳,博你父皇欢心,你父皇本就对魏王极喜爱,作为另外一个嫡子的你,晋王殿下,却不在他身边,你父皇甚至都快忘了你长啥样了,所以,你猜猜,当上太子的人选,谁的机会比较大?”
李治睁大眼睛看着他,脸色有些抑郁了,良久,不甘地垂下头,叹了口气道:“也许……魏王兄的机会比较大吧……”
李素冷笑:“你说得太客气了,什么叫''比较大''?根本就是完全碾压你好不好?实话告诉,你,只要你动身离开长安,去并州当那个什么都督,你便已完全失去了争太子的资格……还有,你父皇内心最反感魏王与关陇门阀走得太近,对魏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无法调和的矛盾,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是绝对不会有永恒不变的政治立场的,因时因势而变才是他们的本色,只要你父皇流露出中意魏王当太子的意思,魏王会毫不犹豫斩断他和关陇门阀的关系,转而投其所好,亲近山东士族。”
“到了那时,你父皇对魏王唯一不满的地方消失无踪,大唐太子便铁定是他了,然后,便是咱们聊过很多次的老话题,魏王当上太子,将来继承了帝位,你想想看,作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对他皇位威胁最大的嫡子,魏王会怎样待你?应该不会祝你万寿无疆吧?”
李治脸色发白,越来越难看,冷汗一颗颗从额头上冒出。
“所以,子正兄的意思是,这场戏我要从头演到尾?”
李素冷笑道:“看你自己如何取舍了,什么叫做戏?你那些兄弟才是真的在你父皇面前做戏,而你,情愿命都不要而去成全自己的这番孝心,谁在做戏?还有,将来魏王即位,你固然难逃一死,但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许多人在辅佐你,许敬宗,李义府,裴行俭,还包括我,我们自己和家眷儿女的性命,全随着你陪葬,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想表现一下孝心,我再问你一次,你果真决定好去并州了吗?你一旦离开长安城,你的人生轨迹可以说完全改变了。”
李治脸色苍白,用力地攥紧了拳头,瘦弱的肩膀微微发颤。
李素心中一软,叹道:“晋王殿下,我其实并不想阻拦你的孝心,可是,我也不能拿自己父亲和妻子的性命来成全你,争储之战已经开始,我将自己和全家的身家性命全押在你身上,你……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