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年后,冬稚给他们来了个措不及防。
在国内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出上,演出完谢幕的时候,她突然站在台上请众人给她几分钟时间。
在聚光灯下,她握着话筒说:
“我有一个从年少时相爱至今的恋人,他满足了我对另一半所有的要求与幻想,我确信,除了他以外,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与我如此契合。”
“我们互相陪伴对方走过了整个童年与青春,我们是最了解也最珍惜彼此的人。”
“这一路上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一直包容我,迁就我,疼爱我,哪怕我曾欺他骗他伤害他……”
她停了停。
下一句:
“我想在这里,向他求婚。”
全场响起压抑的惊呼,观众们眼里放光,按捺着雀跃与欢呼的冲动。
“陈就先生。”
冬稚看向台下正中位置,穿着正装的英俊男人。
“站在台上,我是坚持自我的小提琴家,抛去这个光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你愿意娶我吗?”
她无比认真地望着那一个人——
“我想给你,下半生全部的爱和陪伴。”
在观众们克制不住的欢呼与掌声中,陈就站起身。他走到台前,朝冬稚伸手,在她递来话筒的时候,手掌包住她的五指。
“我想娶你。”
冬稚嘴角带笑,眼睛红了。
大好气氛之下,观众们用力拍掌,为他们祝贺而欢呼,热情快要掀翻屋顶。
那天冬稚穿的白色礼服很像婚纱。
她跪在舞台边,和站在台前的陈就相拥亲吻。
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像一个璀璨而美好的圆点。
……
冬稚从新婚第一天开始写日记。
头一篇内容是感念,并不长,字迹仍然如上学时那般娟秀:
“我自知不是什么很好的人。少时困苦,心中怨念作祟,为了过得好一点,我欺骗了别人的感情,狠狠伤过别人的心。
为了钱,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于是后来我遇到的所有坏事,我都觉得是我的报应。
但即使是这样,人还是要好好地生活。
在漫长的日子中,我开始明白,想要钱想要过得好,并没有错,错的是伤害其他人。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