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锃亮,就摆在新家光线最好的地方。他天天说咱们家屋檐太低,又潮湿,光线暗,你看书写字,我做针线,对眼睛都不好”
屋子里,她的声音低低的,最后低至湮灭。
“妈。”
冬稚突然叫她,冬勤嫂回头,“干什么?”
看着她沧桑的面容,脸颊边角细纹开始生长,而越过她,供桌上的遗像里,冬豫的脸从很早开始,就定格成了黑白。
一股气在五脏六腑来回,这种感觉只有冬稚自己知道。
“没什么。”咽下喉间滚烫的烧灼感,冬稚说,“我去看看东西齐了没,我们走吧。”
待一切妥当,拎着东西站在门口,冬稚第无数次抬头看向前面。
遮蔽了大半天光的这一栋,是陈家。
是陈家。冬豫忌日过去一周,周末,陈就约冬稚晚上去看电影。还是之前去过的那个商场,可以逛一逛,聊聊天,吃过晚饭,再去顶楼的影院。
两人分开走,冬稚出门更早,在商场一楼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坐着等。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大人带小孩,结伴的年轻人,放假出来消遣的学生他们说着和自己生活相关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电影是八点开始,陈就说开场前在商场逛一会儿,若是算上吃饭,最少也得提前一个小时。
冬稚等了许久,眼看七点到了,陈就还没来。
打开手机,对话停在四十分钟前,他问她:“出门了么?”
她说:“已经到了。”
他回了一个“好”。
照理不应该这么久,冬稚给他打电话,那边不通。
即使是夏天,外边的天也开始擦黑。商场里的人仍然来来往往,抬头看商场大楼顶端,透明的顶棚外,天已经不白。
冬稚坐在长椅上,不知去哪,静静地发呆。
呆了许久,长长抒出一口气,冬稚想起身走一走,手机突然在掌中震动。
陈就打来电话。
她接通,就听那边问:“你在哪?”
“我在商场一楼”她说,“你在哪?”
陈就长叹了一气,“我在医院。”
冬稚一愣,“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他说,“是我妈。”
“”她沉默。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出门了,半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