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究是个信奉科学即真理的世界,所谓鬼神之事本就带着荒诞色彩,如果不是最近这几日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在我的内心世界里,约莫始终都会认为我们不过是一个通过神棍伎俩来满足柴米油盐所需的家庭,至于礼官之说,差不离当是给自己渲染神秘色彩罢了,就像每个卖臭豆腐的小贩都会打上长沙二字一样,以证明自己口味正宗,这样的说辞对他人说的多了,渐渐的自己也就相信了。
这大概就是我和我爸之间的区别,他笃信这一切,我则半信半疑,用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态来处理事情,以至于我们之间有了难以跨越的鸿沟,进而诞生交流障碍。
如今,可能是张道玄也在场的原因,我爸终于放下了他内心世界里连家人都要抵御的那堵墙,就仿佛是担心我们知道太多会影响他的信念一样,我能看得出,他敞开了心扉,娓娓诉说着他所知的有关于我们这个家庭的事情,由古及今,堪称长篇大论。
虽然,很多事他也是听长辈说来的,至于这种口口相传的传承模式里究竟还留下了几分真相我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最后那位还能称之为是礼官的老祖宗,关于天师刃,关于羽民……
在我爸那准确度需要打个问号的认知里,这一连串的事情,应当与半本日记有关系!
这半本日记,就是那位没名没姓的老祖宗留下的,里面记录了他生平的一些事情,以及……死亡前夕的一些打算,塞进了遗孤的襁褓中,很多内容都被血水浸润,模糊不可见,内容缺失太多了,而且,这本日记在一百多年前家人躲避战乱的时候丢失了,我爷爷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它的人,快死的时候才跟我爸提了几句。
那位老祖宗在日记里说,五胡乱华,人命如草芥,尸横遍野,赤地千里,一时怨气冲天,魑魅魍魉横行人间,偏偏那时衣冠南渡,礼法崩坏,朝廷无暇自保,更不用说去管老百姓的死活了,作为礼官,他有心梳理阴阳却力有未逮,几近油尽灯枯,于是决定设下一个千古大墓,把尸鬼妖魔中最凶恶者一股脑儿全埋了。
他应该成功了,自己也折到了里面。
过程究竟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我爸不得而知,我爷爷跟他说这些的时候就吊着一口气了,自然不可能给他好好讲故事,但关键之处还是和他提到了。
其一,天师刃就遗落在了那座葬妖冢里,我那位老祖在日记里隐约提到过,当时为害人间的羽民里有一个极其凶恶,它似乎有一个什么物件,百无禁忌,极为难缠,我那位那老祖早已打算好,葬掉羽民的时候,要以天师刃镇压,或可成功。
其二,那位老祖设下的葬妖冢就在吕梁山中,吕梁山气走磅礴,支撑起三晋大地的脊梁,所过之地,陆陆续续曾走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