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又没挂到内脏,就是洞穿了软腰上的肉,要不肠子早流出来了。不过,二狗子,我觉得你真的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你瞅瞅你这肉,都翻出来了,多油腻啊……”
一听肠子之类的词儿,我更晕菜,忍不住骂道:“滚犊子,你知道个啥,这叫肥瘦相间,最经典的肉,搁馆子里大家都好这口……”
张歆雅撇了撇嘴,大概是照顾受伤者的情绪,没有继续嘲讽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跟变戏法似得从裤兜里摸出一包止血粉,“稀里哗啦”全撒我伤口上了。
“哪来的?咱的东西不都丢的差不多了么?”
我有点傻眼。
这些止血粉里好像有石灰还是啥玩意,倒在伤口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还“滋滋”冒烟,但效果确实不错,血还真就慢慢止住了。
“唯一幸存下来的东西。”
张歆雅叹了口气:“之前下来的时候被划伤了,就打开一包止血粉,没用多少,懒得往背包里塞了,就随手塞进了裤兜,几乎都要忘记这回事儿了。”
提到眼前的困境,我们两个又同时沉默了下来,黑洞洞的墓室里,我们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张歆雅才说道:“你……刚才都看见了?”
能看不见吗?
你拎着刀砍头跟砍瓜切菜似得,那凶残劲儿,别提了。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询问。
“其实……那是另一个我,我也不想这样,可老天爷不给我选择的机会,从生下来就这样,打小我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甚至连个朋友都不敢交,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真要说到朋友,你算是第一个,还是刚刚才成为我朋友的。”
张歆雅垂着头苦笑道:“这回跟着你下来,也是因为它……”
反正,她就说了这么多,其余没讲,我看她心情不好,没有过于询问,只是勉强安慰了几句。
又在这里休息一阵,我们的目光不得不重新放在眼前的困境上。
毕竟,在这个生命得不到任何保障的时候,任何心里的负累都不是关注的要点,怎么活下去才比较实在。这是一条幽暗深邃的甬道,蜿蜒向前,不知通向何方。
待我体力稍稍恢复一些,张歆雅将我搀扶起来,我们又重新上路。
矿灯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电量有些不足。
这里勉强还算安全,我们俩一合计,为了省电,干脆关掉了矿灯,摸着黑一路前行,没过多久,我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似乎踩到了什么,这才提醒张歆雅打开手电。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蜷缩在甬道中,我刚才正是踩到了他的手!
待看清此人的面容时,我和张歆雅着实吃了一惊。
老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进入这座墓葬的时候,老白正在吸引那些水蝎子,根本没和我们一道走,按说他应该是最后进来的,却横在了我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