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命,但我的伤口还得处理,为了不被警察调查,他只能带我在一个叫赵家坪的小村子里落脚,找了当地一个大夫给我处理伤口,人家担心我死在这儿,都不愿意接手,还是老白花了大价钱才让我住下来的。
迄今为止,我已经整整昏迷十几天了,伤口基本已经愈合,接下来就差调养了,只是一直在打营养液,身体还很虚弱。
醒来后,我多少能吃点东西,身体恢复的明显很快,不过两日,基本就能下地了。
然后,我看到了压在医生办公桌玻璃板下面的照片,终于知道给我缝合伤口的是谁了。
这厮脸黑如碳,长得木讷,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而且品味实在不咋地,穿着方头皮鞋,裤子提在肚皮上,脚脖子还露出一截红袜子,扮相土味十足,如果说我是吊丝,那他就是吊丝里的战斗机。
“娘嘞,这不是窑黑子吗?”
我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我是落在了这牲口的手里。
别说,这孙子还真就是我同学,而且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同学!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打过他,而且是见一次打一次的那种,但我绝不是什么校霸,实在是他太埋汰了。
这孙子以前就在我身后坐着,有次放学前,老是在我背后瞎捣鼓,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结果回家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他娘的给我抹了一背的鼻屎,黄绿黄绿的,还挂着毛呢,到家都没干巴,给我膈应的第二天上学就撸他,打到丫怀疑人生。
不过,毕业后,到现在已经多年未见了,偶尔跟同学小聚,听说他跟着他爹干活,当了兽医,专业就是骟猪的,手艺老好了,一刀割下去,轻轻那么一挤,“噗”的一下就蹦出来了,这一点十里八乡都是有口皆碑的,后来据说有点飘了,开始主攻大牲口,被驴踢了一下,半年没下地,整个人都斗志消弭很多。
后来,他家亲戚也有点难言的生理隐疾,房事不便,又不好意思去医院,琢磨着窑黑子好歹骟过猪,手艺应该是有的,于是心一横,就直接找他来解决了,没成想这孙子还真就割的不错,从此不治牲口,开始治人了。
我没想到他的诊所居然就在赵家坪!
我询问了这里的护士,对方说,手术后,我过了两天就脱离生命危险了,这又让窑黑子飘了,觉得自己的医术已经直追心胸外科国际顶尖水平,再不济也能在三甲医院混个主任医师什么的,这不,跑县医院走动去了,他给自己的目标倒是不高,先从基层坐起,进了医院编制再说,治好我的案例就是他职业生涯最好的履历。
我看了眼自己胸口那乱七八糟的针脚,一阵无奈,心想这孙子迟早得治死人。
又在小诊所里呆了两三日,窑黑子终于回来了,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的老旧西服,满身的樟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