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宿恨,便坐视无辜百姓葬身魃乱,来日收复故土那天,陛下想到龙椅下全是中原大地的亡魂,就不会坐立不安么?”
陈星这话已经说得极重了,司马曜却笑道:“果然是大儒之后,清谈会把一众士族子弟驳得哑口无言,盛名非虚。可是陈先生,哪怕朕将胡人视作子民,这江南大地的汉人,他们又认么?”
项述漫不经心道:“所以你们吵吵嚷嚷,收复不了中原,此刻更成了案上鱼肉。”
司马曜说:“大单于言重了,这个问题我倒是想过不止一次,有生之年若侥幸成事,将如何面对你们外族?”
项述看着司马曜,却没有半分生气,只因他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从前他是大单于,听见涉及两族争端时,哪怕不动手教训人,也绝不会让他心里好过。
“依朕所见,”司马曜说,“便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的族人,依旧还给你,以长城为界。不过这话呢,说说也罢了,前路艰险呐,未来尚不知何去何从”说着话锋一转,朝陈星道:“陈先生的意思朕懂了,朕会认真考虑,你想上洛阳去,需要朕的协助,朕却也有自己的难处。但看在驱魔师平定了会稽之乱的功绩上,朕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以示我大晋上下的诚意。归根到底,朕与苻坚,还是不一样的。我们是自己人,陈先生,希望你但凡有机会,也念着你的族人们。”
说着,司马曜又道:“若朕得来的消息无误,大单于也有一半是我们汉人罢?”
项述没有回答,陈星知道说到此处,也相当于是大家摊开了,便道:“胡汉之争,也许在魃乱平定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好好谈一谈,但目前的情形,实在不应拘泥族裔之别。”
“是,陈先生所言甚是,不错,很好。”司马曜点点头,陈星便知这是送客的意思,正要告退时,那名唤濮阳的方士却道:“陈先生请留步,在下有一件事,想与陈先生确认。”
陈星一扬眉,濮阳迟疑片刻,问:“先生可会断命?”
“会一点,”陈星说,“学过看命盘,怎么?”
濮阳说:“能不能请陈先生,为陛下推一推身运与国运?”
“这个总归可以吧?”司马曜笑道。
陈星观濮阳神色,确实像是有求于己,便答道:“可以,只是陛下的生辰八字与主星不太好主动示人罢?”
陈星实在不想担这干系,只因刚刚还在说怎么让人暴毙的办法,皇帝若把生辰给了自己,哪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