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低声问:“那就是说还是难逃一劫?”
难逃一劫这个词让助理哭出了声,呜呜中点了点头。
林义递过纸巾给她,精神里却也有些恍惚。
对这个病,林义也是近距离感受过其恐惧的。
上辈子读大二的时候,班上一个女生前天晚上还在参加元旦晚会,全程有说有笑的。但第二天请假回家就没再回来了,一个星期后就传来噩耗,她已经离开了。
当班上人赶过去送她入土的最后一程时,才从她家人那里得知:女生三年前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无法救治的那种,所以也一直瞒着家里,平时该读书读书,该学油画时还继续热衷画画,平日里成天在乐,完全看不出来得了病,除了皮肤有些过白、偶尔乏力要坐着休息会之外…
遗书里,女生自己透露,后来感觉越来越没力,在医院复查后得知,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提前回家,把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然后在卧室里交代好后事,吞安眠药走了。
她在结尾这样说:只想走的时候体面点,害怕狼狈。
同时嘱托家里人,死后把她葬在有阳光的地方,她害怕黑暗…
当时看到那几页遗书,班上同学哭的那个稀里哗啦,尤其是一直暗恋她的那个男生,更是跪在地上捶胸顿足。
后来林义很多次都回忆起这女生在元旦晚会的一个举动,都特别心酸:那晚,女生嬉笑着坚持要和班上每个人都握手,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故意不让,她还一直纠缠着得逞为止。
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她是以这种方式在和大家告别…
班上人后来都敬佩这女同学对生命的看透,对自己短暂一生的坦诚…
不过林义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坦诚,而是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明知死亡已成必然,悲伤过后,不能坦诚又能怎么办?
那种苦楚无奈,恍隔两世的林义却再次听到这个病,心里也说不出的堵,“在中心医院吗?”
“是的,一直在中心医院。”
咖啡没心情喝了,收购三座楼的事也没法再谈了。三人买了些水果、玩具和花篮才去了医院。
中心医院的三楼,林义三人赶到的时候,小女孩正在吃她奶奶喂的瘦肉粥,而苏温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出神,时不时用毛巾帮小女孩擦把汗。
看到林义三人进来,苏温安静站了起来,无声地接过东西放在一旁后,对着林义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