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想起八岁那年最难熬地日子,是她带过来的,想着这些林义眼泪直流。
寂静了一夜,也是规矩了一夜,两人甚至连手都没碰。
第二天醒来,看着窗外飘起的鹅毛,感受到雪花里的冷漠,林义其实并不抗拒生老病死。
而是惧怕:这明明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眼前,但你却能想到她躺在棺材里的画面…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大恐怖。
下雪了,好在雪还不厚,两人想着趁路上还能骑车,赶紧回去。
临出门前,那祯拿了一条灰格子毛巾给他围上,最后扯了扯围巾末端,说:“生日快乐。”
林义都懒得理她,提着东西就出门,到楼下和还在坚守岗位的顾阿姨道了声“新年快乐”。
机耕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赶集的乡里人,碰到个熟的,林义都要放慢车速打个招呼。
遇到路上不怕死的狗,还得停下来等人家大摇着尾巴过了。碰到成群的鸡鸭,在它们主人的监视下,开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十字路口,自己的家还是那样低矮,冷风中矗在那里,和四周炊烟袅袅的邻里比,显得有些戚戚落落。
不过今年它有个伴了,旁边多了一栋三层砖瓦房,亮白色的瓷片,隔老远就能看到它折射出的耀眼白光,也是一时出尽了风头。
看着这栋房子,林义仿佛看到村里一栋栋三层、四层的房子立起来了。都是它起的头,爱攀比的村里人,要么不建房,要建就是三层或四层。
甚至十多年后,还有人建了个六层。真的是,按照那些闲里人的玩笑话来说:搞这么多房间装鬼哦。
回到家,那祯完全变了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说恢复到了以前那个模样了。
懒懒散散地,但就是不给林义一丁点机会,总是两米开外,手指头都碰不到一根。
晚上,林义刚搞完大扫除,洗个澡,外套衣扣子都没扣,一身大红的那祯过来了,站在房门口说:“你怎么这么磨蹭,菜都快凉了。”
“要喊我吃饭,就早点告诉我啊,这么突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嘁!女人斜着嘴皮子发个破音,一脸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