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着出来了?不在家里种茶叶了?”
廖敦颐回答,“种地种茶叶没意思,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挣不来几个钱,腻了,就想换一种活法。”
“说的倒也是,初中毕业后,一眨眼你都耗在茶叶山5年了。”虽然发小说的豪气,但林义还是听出了他离开家乡的几分不舍和不安。
遂又问,“你跟谁来的,怎么不随村里人去珠海?大家一般不是去珠海么。”
廖敦颐说,“我跟阳雅来的。”
听到跟着阳雅来的,林义几乎秒懂,又是一出少年慕艾的老戏码。
不过打开记忆匣子,好像这发小没有和阳雅最终走在一起,不然就算自己大学毕业后很少回老家了,但应该也会有印象、有听说才是。
把杂乱的思绪放一边,林义又问,“听说阳雅家里出事了,她不陪她父母吗?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廖敦颐看了眼公厕方向就小声告诉他来龙去脉:阳雅的两姐妹被枪毙后,村里人都在背后嚼舌根,一个劲的数落阳雅父母在小女儿得势时的张狂和目中无人。
中年丧子已经是人生莫大不幸,却还要时时刻刻受流言蛮语的侵袭,阳雅父母最终还是向生活低头了。
低头的后果就是,阳雅父亲又变回了发迹前的样子,或者说姿态更低了,出门时候头几乎是贴地的。
而她母亲就更加不堪,躲在家里整天以泪洗面,前后不到两月,左眼都快哭瞎了。
听到这里,林义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义觉得这话在一定程度是对的。
不过作为被农村风言风语毒害很大的林义来说,感悟也比较深。在农村就没有完人,当面你还是九好十好,但撇个面你就成了别人嘴里最垃圾的非议对象。
那些长舌妇们要用嘴刀子刮你,总能有各种理由。
比如你没结婚,嘲笑你单身;结婚了,嘲笑你不生娃;生娃了,嘲笑你不生男孩;你儿女双全,嘲笑你没钱;你什么都有了,这下更麻烦了该嫉妒你了,巴不得你有点事。
很多人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这样瞧不起人,总是说些恶毒话。要是有人来对质了就认为自己只是玩笑话,要人家气量大点不要当真。
但这是玩笑话吗?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只是没有暴发而已,假如暴发了就不可控制,要出人命的,特别是老实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