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可怕,甩上一团红布将铜镜盖上。
走到门边,把高远提了起来,高远的精气极速被吸,瘦得像人干一样,老眼浑浊,望着红阳。
目中是刻骨仇恨。
红阳看他一眼:“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命不。”八字正合适,不吸他吸谁,“你放心,我给你养老。”
高远鸡皮鹤发,老得可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红阳提着高远出门,招来小弟子:“你们大师兄道心不稳,走火入魔,抬他下去养病。”
红阳随手把人交给小弟子,几个小弟子看见大师兄形如枯槁,又想起昨天晚上师父房里的动静,吓得一眼也不敢看红阳,把高远抬回房中。
大弟子没了,还有二弟子,红阳随手招来二徒弟:“白阳先师到上海了吗?”
“还没有,昨天拍电报回来,在南京有些事耽误了,过几天才能到。”
红阳微微点头,晚到更好,免得他出手阻止。
他对二徒弟说:“你给你师兄买些补药,让他好好活着。”
二弟子没一会儿就把事办好了,他在红阳房门外禀报:“坛中大家都说,大师兄让狐狸精迷去了,是师父救了他一条性命。”
这些道众亲眼看见高远这个模样,深信这是被狐狸精采补了,一个壮年男人就这么被吸成人干,全都跪到三圣面前,祈求先师保佑。
红阳应一声,在屋中打座。
天光透出隐隐的红,白准睁开眼,在霍震烨掌中写字“夜”。
霍震烨不明所以,跟着又想到,这是他的梦,他可以把白天快速略过,把黑夜拉长,心中刚这么想,天就又黑了。
白准整理衣裳,坐回内室,再点一支香。
他削了许多竹条备用,没一会儿就扎出一只只小鸟模样的竹扎来。
霍震烨有些茫然,这些鸟比起小黄雀来也没大多少,难道要靠它们打败红阳?
白准知他心里在想什么,瞥了他一眼,沾水在桌上写道“伯奇”。
霍震烨这才明白,伯奇化鸟食梦,梦魇就在他梦中,正是伯奇的食物,吃掉梦魇,梦境自散。
白准扎一只,放一只,每只鸟都拍着翅膀飞出窗口。
余下最后一只,这一只他没用线,他用自己的头发缠在竹骨上。
霍震烨还是第一次见白准用发丝裹竹,怪不得他要留这么长的头发,白准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桌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