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陪老道士饮了两杯,他一杯酒还没喝完,老道士已经喝了一坛子。等他第二杯下肚,老道早已趴在桌上,嘴里哼哼个不住。
谢玄侧耳去听,听见他说的是:“好一块猪头肉。”
谢玄将人扶到床上,替老道盖上被子,又吹了灯,关上门。
那边郑开山办的宴席才刚刚开始,谢玄也去吃了两杯酒,同席上人混个脸熟,大家又说了一番齐心协力共同护镖的话,这才散了。
加上小小和谢玄,本次护镖的玄门中人一共七位,余下的除了老道之外,还有一高一矮两兄弟,和一个干瘦中年人。
其中那对一高一矮的兄弟待人极是客套,与谢玄还碰了几杯,可才走到了拐角处,谢玄便听见那个矮子对高个儿道:“到时候只顾着咱们那一辆车就成,旁人的死活不需管。”
谢玄耳聪目明,走在前头听见了,也不扭头看回去,这人如此,余下那个必然也是如此想,到时只怕人人都自扫门前雪。
商州要道会遇上什么,还真是无人知晓。
三次出镖倒也不是无人回来,龙威镖局商州分号的人,趁着天色大亮去拖马匹,从死掉的马身下面掏出一个人来。
人还有半口气在,救回来已然疯了,舌头断在嘴里,大夫看了齿痕,竟是他自己生生咬断的。
原是龙威镖局中最有前途的年轻镖师,回来之后便又疯又颠,绝不敢走到树下绿荫处,听见夜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便吓得抱头乱嚎。
郑开山很有些兄弟义气,将他养在镖局里,替他请了名医诊治,又请了三清观的宋知观来喊魂,皆是一点用处都无。
这人还作下病来,只要看见镖车上插上镖旗,便扑地打滚,哑声嚎啕,不许镖局中人坐马走镖。
从他嘴里,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那对一高一矮的兄弟,替郑开山出了个主意。
矮子道:“人之灵窍便一点灵犀,他灵犀蒙昧,说是说不出来,但他活了下来,就有保命的法门,不如将他带去。”
他虽不能说话,但他还能走,这回出镖,就将他灌醉了抬到镖车上,等走到那一程,他自然就能找到原来那条路。
郑开山犹豫许久,到底答应了,一口气给这人的父母妻儿二百两银子,就算是买断了他的性命,这次外出,生便将人再带回来,死那也是个了断。
小小收拾好了东西,红姐给的衣裳她挑了一件脏穿的收下了,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