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捧着羊皮坐在山巅大石上,眼前落日融金,身后云涛雾海。
从日出坐到月升,一动都不动。
玉虚真人就歪在不远处的松树上,举起葫芦仰头往喉咙里灌上两口酒,咂吧咂吧嘴儿:“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悟道悟傻了?”
呼延图在树下打坐运气,这才片刻又被玉虚真人给打断,他深吸口气才睁开眼睛,缓缓道:“不会。”
呼延图既报了深仇,留着飞星术的下半卷也无用,他将下半卷羊皮还给谢玄。
谢玄道声多谢,将两卷羊皮拼在一起。
首尾承接,干涸鲜血顺着文字流动,字符飞出羊皮卷,一个一个跳到谢玄眼前,他顺着灵光走到山崖。
那些文字飘在半空,随风浮沉,明明灭灭。
谢玄眼中所见的,玉虚真人和呼延图自然瞧不见,玉虚真人怕谢玄走火入魔,就卧室在松树上守着。
呼延图也盘腿坐下,二人就这么望着谢玄的背影。
玉虚真人眼皮一沉又再掀开,谢玄还是不动,他摸摸肚皮,有些饿了:“要不然,咱们烤只鸡?”
呼延图没一会儿就捉了鸡来,点火,烤肉。
玉虚真人用他那烂袖子扇风,让烤鸡香味飘到谢玄鼻尖,他依旧一动不动。
呼延图往火堆里添柴,玉虚真人用鸡内头剔了剔牙:“我想好了,他的道号就叫不动。”
谢玄突然动了,他立起身来,引手攀星,身子一滑,落下大石。
呼延图倏地立起,想飞身去,被玉虚真人一拦:“放心罢,摔不死他。”
话音未落,就见谢玄被风托起,他整个人平躺在风上,随风浮浪,一时落到崖下,一时又浮到松梢。
玉虚真人撑着胳膊看着:“哎,要是有酒就好了。”说完手一松,剔牙的鸡骨头掉在呼延图身上。
呼延图默不作声站起了来,走到密林中去,隔得片刻,带了一只小葫芦回来。
玉虚真人鼻子一动,便闻见了酒味,大喜过望:“你还真给找来了,这帮猴子,见我就跟见着贼似的,几里开外就奔逃起来。”
玉虚真人偷这些猴子们酿的酒,都把猴子们给偷怕了。
他说着抢过葫芦饮了个干净,咂吧着嘴儿才想起来,是呼延图找来的酒,他还一口中都未喝呢。
葫芦里还有一个酒底儿,给他罢,实在是肉疼,玉虚真人道:“你受了伤,不能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