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掺些石灰、咖啡因……”
刘伟眼睛里因为纵欲而布满血丝,闪烁着凶狠而狂热的光。
“呵……”白吉忽然笑了一声,掸了一下烟灰,似乎是感慨说:
“马克思说,有百分五十的利润,人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下任何罪行,死都不怕——咱们这是多少的利润了。”
白吉穿得像个文化人,说话也像。
陈铭生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当年蹲监狱的时候,牢里精神生活空虚,他把马克思的给啃完了,出来之后简直脱胎换骨。
刘伟站起身来,狠着声音说:“白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吉的目光扫向陈铭生,陈铭生没说话,一口一口不疾不徐地抽着烟,目光淡然而明朗。吴建山说:“白哥,我去!”
白吉猛烈地抽着烟,烟卷很快就短了。待吐出最后一口,他用力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这一趟,我走。”
……
……
或许是连续几次大型交易的失败刺激了白吉,也或许是天生的疑心,白吉这回了下定了决心,要亲自去做成这笔大交易。
他甚至避开了身边的人,单线去和九头蛇联系。
陈铭生拿不到消息,心中焦躁,但他如今已经忍得住,有耐心。
白吉丢给他一本护照,一套钥匙,一张印着白头海雕和星条旗的信用卡。
“薇薇我已经送去美国了。等这一票办完,你就过去。”
崭新的护照上,是他失去右腿前的照片,容貌未变,只是尚年轻,在笑。
白吉拍拍他的肩,道:“这条腿,我欠你的。以后就享福吧。我老了,你照顾薇薇,我放心。”
陈铭生蓦然抬起头来。
【等我赚够了钱,就过去养老。】
“白哥,这回你真要自己去?”陈铭生捏着卡,有些迟疑地问道。
白吉点点头。看着陈铭生,他脸色凝重:“你们几个也要跟着。你收拾一下,明天和郭子一路出发,带好家伙,不准带手机。”
“怎么联络?”
“十点半在芒市客运站会合。”
芒市,德宏州的州府,紧邻缅甸。
陈铭生是跟着白吉从明坤手底下一步步爬起来的。白吉本人有多谨慎多狡猾,他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