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齐誉神秘一笑,回道:“洛老莫要细问,至于留任与否,到时自见分晓。”一顿,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既然敢这样说,就有一定的把握性,琼州的治理权,我是不会允许他人染指的。”
闻弦歌而知雅意。
洛渊只是略略一品,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不难听出,齐誉已经做好了某种对策。
不过,他却是选择了拒绝:“老夫现在已入耳顺之年,有如是残阳余热,不过温暖翻手之间。我现在沉迷于含饴弄孙,已经无意再度出山了”
“洛老此言差矣!吾师孟岚山在年龄上还大于您,可他现在仍在格物致知,研究学问,而您比他年轻,又为何轻易言老呢?您的学问冠绝天下,若是顾影自怜,敝帚自珍,岂不是暴殄了自身所学?”齐誉激他说道。
“唉,暴殄就暴殄吧,这也没什么可惜的。”洛渊貌似自暴自弃地一叹,摇着头说道。
齐誉仍继续激励道:“曹操曾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大丈夫怀抱旷世之学,又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我岁数到了,不服老也不行呀”
“”
结果来看,无论是齐誉如何规劝,老洛渊就是不为所动,依旧是拒绝如初。
正欲放弃之际,齐大郎的耳朵一突然痒,从他的那声长叹中读出了某种不甘心,于是,他又改变了想法。
他有不甘?
绝对有!
要知道,洛渊乃是太宗皇帝时期所钦定的鸿儒,后因观念上的不和而被当今天子弃用,换句话来说,他这种并不是正常的致仕,而是被无辜‘拿’了下来。
如此折戟,又焉能无憾?
想到这里,齐誉的眼睛倏然一闪,呵呵笑道:“洛老觉得,自己的学问是否真的学究天人?”
洛渊先是一怔,忙自谦说道:“洛某的才学实属泛泛,鸿儒一说,不过是世人的过誉罢了。”
不料,齐誉却是认可般的点了点头,随道:“在我琼州有一位名士,对你也是这么评价的。他曾放言说,你的学问言过其实,未必真高。”
谦虚乃是美德。
但,被人小视就是一种耻辱了。
故,洛渊有些不悦地道:“哦?这人是谁?”
齐誉若有其事地回道:“这位大儒的名字叫做孙暴,乃是我琼州的第一饱学之士,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