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柔软的双唇,纵使心中千里烟波,腹内万篇愁词,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给。他又想起那日奥妮安在皇宫里问他的问题,该如何自处呢?他自然是希望陛下这一方能赢的,况且,他也没得选。可若是陛下赢了,雷萨一门势必覆灭,想到此处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但凡能找着机会,就带着她一块跑路好了,以我的实力,虽不能改变战局,护她杀出重围应该没什么问题。”艾尔文心想着。他想起那晚岚姻同他说过的话,若是两个人一起扬帆出海,朝起见汪洋,佳人伴美酒,孤帆远影去,功名身后留,想来也是相当快哉,这么一想其实他对于富贵权势也没“那么”在意。
艾尔文这人还是一贯的自我良好,或者说是自以为是,也没问过人家姑娘现在还愿不愿意,甚至已经想着要捆上奥妮安一起,但考虑到奥妮安这要承袭皇位的身份,苦恼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若是两位姑娘知道艾尔文此时的脑中所想,又该感叹某人“真是能想”,断然要对他进行一番皮肉折磨了。
他才不会傻到去逼问自己更喜欢那个姑娘呢,说了两个都喜欢,就是两个都喜欢。所以任何一个都值得他以性命相护。他的自私在于只对自己想保护的人倾尽全力,对于凯尔曼国王或雷萨亲王之流的生死,他毫不关心,甚至这场的战争的胜负他都不那么在意。就像他和奥妮安说过的那样,不是他能掌控的东西,他不甚关心。
而战场的上空,凯尔曼望着这些行动笨拙的教会殿守,嘴角尽是嘲讽奚落之意,“怎么感觉希律这支苦心经营的部队没什么战斗力?就这种货色也值得你们藏着掖着?”
对凯尔曼而言,他是不介意南面的战局多拖一会的,因为本来后备军的作用就是牵制住雷萨的缅因精锐。待正面战场解决了庭霄人,再回过头来处理雷萨,这是凯尔曼现下的作战方针。雷萨此时派上了防守见长的教会军,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看着凯尔曼脸上的讥嘲,雷萨嘴角微微扬起。
凯尔曼见状心下不禁讶异起来,而后愤怒的情绪更多几分。他恼的是自己分不清雷萨这番行事是故弄玄虚还是另有目的,怒的是雷萨那笑意中竟然带着一股来自胜利者的嘲弄。他素来知晓雷萨此人是不动声色的类型,能让这位亲王喜形于色,想必是藏了什么令人意料不到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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