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他还是十分懂得照顾稚年这位兄长的情绪的。或者说,他等得就是他呢。
“二位方才那是在吵什么呢,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夏亚特地让豫让等人坐得后面一辆,此时车厢里就只有这三人了。
兄妹二人各自望着车窗外,谁也不答话。这一下子,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夏亚悻悻无言,只当是自讨没趣了。
姑娘望着远处,落日沉于飞沙,大地烫着晚霞,心下又不免升起一丝惆怅。
“稚年姑娘,家乡何处?”夏亚似是看明白了姑娘心中所思。
“我家?”稚年痴痴一笑,“我家早没了。家都没了,又哪来的家乡呢?”
“我说的对吗,哥?”姑娘转过脸来,望向她的兄长。
怒音目色深沉黯然,没有言语。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一会得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夏亚大笑起来,试图缓和下气氛。
“呵,这马德拉的酒可不便宜。”稚年揶揄道。而后她仔细地瞧了两眼这位样貌鹰扬粗犷的男子,竟从对方的笑容里也揪出了一味莼鲈之思。“原来他这话,并非是在套近乎。”稚年暗想着。
“放心吧,既然是在下出言相邀,那今晚自然由我来掏腰包啦。”夏亚笑着道,顺便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囊。
“您太客气了,”怒音连忙摆了摆手道,“小弟不才,在亲王麾下做事,好歹也算是个头目,这城里大大小小这么多店家,未必有敢收咱们卢尼的。”
夏亚当即愕然,“失敬失敬,哈,真没想到兄台您是亲王的得力部下。”
“有甚好敬的,跟着土匪强盗的头子干活,也不嫌丢人。”稚年一脸不屑地偏过脸去,鄙薄道。
“我的贵族妹妹,当时要不是这土匪头子好心收留,咱们早就是那沙漠里的枯骨了。”怒音白了他这妹子一眼,“需要我再提醒您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