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太热了。
医院的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护士进来几次,陈依也跟着醒,第二天早上她黑眼圈又熬出来。
进洗手间里洗漱后出来,桌面上的手机就跟着响起来,陈依走出去接,来电是闻泽辛。
她顿了顿,接起来。
“二少。”
男人下颚紧绷,听见这话,脸色沉了几分,“我问了医生,岳母今天能出院,我过来接你们,现在在楼下。”
陈依:“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就在楼下。”闻泽辛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
陈依迟疑了下,“行。”
挂了电话后,她看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闻泽辛醒得那么早?等到七点值班医生过来,给廖夕做了检查后就宣布可以出院了。
廖夕从病床上下来,松松筋骨:“终于可以回家了。”
陈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本身就有高血压,平日里要多注意啊。”
“知道了。”廖夕看一眼陈依,“那个,闻二少过来了?”
称呼都改变了,陈依不禁抬眼看母亲一眼。廖夕似没察觉,或许在她心里,这个一直只是二少,不是女婿。
之前叫泽辛,那都是硬着头皮叫的。
“过来了。”陈依起身,提着行李袋,挽着母亲的手臂,下楼。
医院门外嚣张地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闻泽辛的助理姓江,他上前给开了后座的车门,后座男人眉眼冷硬,淡淡地扫过来。
廖夕握着陈依的手下意识地一紧。
闻泽辛笑道:“岳母早。”
“早。”廖夕干笑了下,陈依把廖夕送到后座,闻泽辛的手搭在中间的扶手上,眼眸落在陈依的脸上。
带着隐晦的侵略感。
车里有淡淡的酒味,还有男人身上的冷杉味,闻泽辛脸色其实不太好,有种没睡好的颓废感,陈依安置好廖夕后,抬起头对闻泽辛说:“辛苦了。”
闻泽辛微微一笑,“老婆怎么那么客气啊?”
这一声老婆,吓到陈依跟廖夕,包括前面的江助理。陈依定定地看男人一会儿,她笑了笑,知道这个男人在做表面功夫。
她心跳只加速了一点儿,很快就透凉。
她关上后座车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砰。
门关上。
江助理也赶紧上了驾驶位。
廖夕很是坐立难安,闻泽辛靠回椅背,揉了揉眉心,一个晚上没睡好,或者应该说,一个晚上没睡。
他冲廖夕笑了笑,便闭上眼。
廖夕憋着一口气,尴尬一笑,心想他干什么要来接,不来不就行了么。
好在,很快车子抵达陈家,保姆跟陈鸯听见动静跑出来,一看迈巴赫都愣了,陈鸯更不敢置信。
姐夫对陈依怎么还那么好。
保姆上前帮忙提行李,陈依扶着廖夕出来,闻泽辛也跟着推门下车,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伸过来要帮忙扶。
陈依说:“不必了,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