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马平川。
林疏:“......”
他想告诉大小姐这个问题,但是一看大小姐——
似乎也没什么起伏?
好吧。
那自己这个胸大概也没什么问题。
他继续安详地被大小姐搂肩膀,等押送女眷的车队来。
夜幕彻底盖住整片天地,月亮升起来,天空是深浓的墨色,上面横亘一道连绵不断的银河。
大小姐道:“学宫中全是竹子,没有这里的夜空好看。”
林疏:“嗯。”
“嗯”完,又觉得这个回答有点敷衍,估计要被打,又补充一句:“垂星瀑没有竹子,好看。”
大小姐便一边看天,一边道:“那等我们回学宫,就去垂星瀑旁看星星。”
林疏:“好。”
大小姐道:“我们虽能无拘无束看星星,朝中却已经不可开交了。”
林疏问:“怎么说?”
大小姐便给他讲故事。
事情从五年前一件丧事说起。
德高望重的秀水先生去世,两位饱学的大儒苏先生与程先生因为祭奠礼制一事起了口角,其中一个出言讥讽了另一位。
出言讥讽的那一位苏先生固然有他的道理,被讥讽的那一位程先生也未必动了真气。
若是平常人,也就罢了,但这两位却绝非常人,皆在朝中身居要职,被讥讽的程先生更是桃李满天下,门徒学生无数,恩师被嘲,岂能不怀恨在心?
更何况,这两位先生政见不同,在变革新法、主战主和上一向看不对眼,两方的学生亦是关系不大好。
过一段时间,程先生的学生,便找了一个由头,在朝堂上攻讦苏先生,状告苏先生在主持学士院考试时的出题有问题,有讽刺朝政之嫌,对陛下亦有不敬。
苏先生自然要为自己辩护,而苏先生的挚友更是上疏,指出这是明显的公报私仇,程先生那边的弟子沆瀣一气,恐怕有结成朋党之嫌,希望陛下明察。
本来,这次上疏有理有据,但坏就坏在,这位挚友,不仅是苏先生的挚友,还是他的同乡。
他说程先生那边有朋党之嫌,程先生那边自然也能攻击他们拉帮结党。
新仇旧怨一并上来,两派往复攻讦,事态几近不可遏止。
这些有学识的儒生的攻讦,自然不会停留在人身攻击这样低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