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想起来了。
当初他们两个,女装把自己卖掉,为此还威胁了黑市的一位主管,那位主管仿佛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走,不仅附赠了许多衣裙、钗环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药。
他把那些药从锦囊里拿出来,倒在床上。
萧韶挨个打开,观察,并稍微闻一下。
学宫里有不少辨认植物、丹药的课程,他们也都上过,这些药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灵丹,因此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是什么做的、是做什么的。
萧韶在里面挑挑拣拣,用很挑剔的目光把这些药全部过了一遍,最后选定了一瓶最温和的,倒出了一粒。
然后把林疏捞出来,喂下去。
林疏就着萧韶的手把药吃了,不消一会儿,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里蹿上来一种温热的东西,整个人仿佛被打了麻醉,或者封了穴道,浑身发软,不想动弹。
于是,他虽然还是过敏,但没有了扑腾的力气。
萧韶继续。
林疏把手肘横在眼睛上,压住,不去看天花板,也不看萧韶,这样,虽然还是抖,但也可以欺骗自己无事发生。
萧韶把他的胳膊拨开,道:“小爪子拿开。”
林疏就睁着眼睛看他。
然后就把萧韶看笑了,又给他把胳膊放下去:“还是盖着吧。”
林疏:“?”
萧韶道:“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我在欺负你。”
林疏想,你可不就是在欺负我么。
于是他放下胳膊继续直勾勾看萧韶,以此增加此人的负罪感。
萧韶就继续笑,眼里有桃花一样,骚气得很。
笑完,道:“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声音有一点沙,尾音上挑,让林疏又抖了一下。
林疏看着萧韶的眼睛。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知道,这是很宠爱的眼神。
不是轻浮的宠爱,是很爱惜的,像是看着一件很喜欢也很重要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他伸手又碰了碰萧韶的脸,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感到心里很软,还有点想哭。
萧韶看着他,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道:“我下不了手。”
然后问:“不然,我也吃药?”
继而又自我否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