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顾谨苒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她无意间抬起头,对上林允之炽热而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她望进林允之幽深的眸底,像是被吸附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就要带着她载浮载沉。
顾谨苒如触电一般收回视线,不自在撇开视线:“把手拿来。”
林允之照做,像个乖学生一样,老老实实把手递到顾谨苒面前,目不转睛,痴迷的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孩,视线未曾离开半分,他声音低缓平和的从唇齿间倾泻而出:“其实很简单,先将镊子用酒精消毒,把伤口里面的玻璃残渣给挑出来。再用棉签蘸取玻璃瓶里面的医用酒精,给伤口做消毒处理,最后用纱布包扎好就可以了。”
顾谨苒惊讶不已,蓦的抬起头来:“伤口里面有玻璃渣吗?”
“嗯,当时手上用力,最前端比较薄的玻璃就断在了肉里面。”
林允之说的一脸云淡风轻,情绪没什么起伏,就连语气也是淡淡的。
似乎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顾谨苒这下越发的自责和内疚了,先前在迷梦和的士上,都没有怎么看清楚他的伤势,只知道流了很多血。
现在才知道,这么久了,玻璃渣一只嵌在手心里未能取出。
林允之却从始至终一声未吭,顾谨苒越想越是内疚和心疼。
“允之哥哥,对不起。”她越想越自责,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沁了水的黑曜石般,泛着盈盈水光,泫然欲泣。
林允之抬起另一只手,无谓的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微扬:“我是男人,不保护你怎么行。”
顿了顿,他试图转移顾谨苒的注意力,继续安慰道:“好了,别自责了,开始吧!越是耽误得久,我就越是痛。”
他煞有其事的皱了皱眉,表现得很逼真。
“允之哥哥你再忍忍,马上就好。”顾谨苒这下更加着急了,强行压下心里五味杂陈的繁杂思绪,努力把积蓄在眼角的泪水逼回眼眶,
立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林允之伤口上的丝巾,因为之前伤口没能止住血的缘故,现在丝巾已经和伤口紧紧的黏在了一起。
顾谨苒不忍的皱了皱眉,看着林允之淡定如初的面容,轻声说:“伤口和丝巾粘在一起了,会很疼,忍忍。”
“嗯。”林允之很淡定,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一样,“不用太紧张,这点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