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含一惊。
谢芳华对他点点头,肯定地道,“本来我也未曾想到,只觉得皇上有心对付忠勇侯府,但是前两日英亲王妃却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英亲王妃说了什么?”谢墨含毕竟是忠勇侯府世子,很快就恢复常态。
“她说,南秦几大姓氏望族的门庭加起来,算上她出身的清河崔氏,恐怕也不及一个谢氏。若是再任其发展下去,保不准有朝一日南秦就改了朝,换了代,姓谢了。这样的谢氏,皇室焉能不忌讳?”谢芳华道。
谢墨含脸色顿时一白。
“爷爷应该是有些清楚,只不过皇上不揭破这层面纱,他也不点破罢了。”谢芳华道。
谢墨含抿唇点头,“是啊,爷爷大约怕我忧心,心思过重,拖累身子,才对我不曾透露这处。从你离开之后,这八年来爷爷不再扶持谢氏一脉,几乎与谢氏各房都断绝来往了。”
“但是即便忠勇侯府与谢氏各房断绝来往,谢氏依然还在壮大。”谢芳华道。
谢墨含叹了了口气,眉目昏暗地道,“谢氏几百上千年的传承,膏粱锦绣的弟子多,也是没法。原来子弟太出息,也是罪。”
谢芳华冷笑一声,“所以,既然避无可避,何必要避?”
“你是说?”谢墨含看着她。
谢芳华一字一句地道,“结合谢氏所有族亲,所有绳子都拧起来,一根绳子容易砍,那么一千根一万根呢?是不是就难砍了?”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皇室岂不更是忌惮我们府?更甚至,如今谢氏的族亲不说也罢,恨不得我们忠勇侯府倒塌,怎么会团结?”谢墨含泄气地摇摇头。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来,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头顶上已经被架了一把刀呢!还会争权夺利?不是应该先把这把刀挥开吗?”谢芳华反问,见谢墨含不语,她平静的声音布满凌冽和杀意,“不上道的人,白担了一个谢字,留之何用?不如我们先杀了来磨刀!”
杀同脉族亲?他从来没想过。谢墨含闻言整个身子顿时僵住。
谢芳华看着谢墨含,眸中杀意和冷冽隐去,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哥哥,我们输不起!输了的话,也许连爹娘的坟地都会被掘地三尺抛出来,哪怕他们已经成了白骨,也难逃抛骨荒野的下场。”
谢墨含脸色瞬间苍白,脱口道,“妹妹!”
“哥哥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