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77年考上大学后,事实上已经脱离了这个家庭。
陈母去年病逝后,陈父忙着工作,陈夏又是个大少爷,所以烧饭的问题都交给了家里唯一的姑娘陈秋。
幸好陈秋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抱怨,每次放学回来都先煮好饭再去学习。
这年头煮饭也简单,一般都是白米里面加点番薯,菜就是咸菜或者地里面自己种的蔬菜。
陈父因为是医生,能发些肉票,一个月也就两斤,菜油一个月是二两,就这个水平,在庆丰村已经是让人羡慕得不得了了。
农民们除了过年时能吃点肉,平时家里的菜都是以蒸菜为主,不见半点油星。
可是这一切,在陈父意外去世后都嘎然而止。
陈家三兄妹没有了经济来源,家里因为造房子,又给母亲看病,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完了。
三个多月没吃过肉,也没吃过一餐饱饭,陈冬已经馋得口水跟自来水一样哗哗直流,听到姐姐吩咐自己,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陈夏房间,一把推开房门。
“大哥,吃饭啦,今天老三做了红烧肉,不吃要冷掉啦。”
还在医院里的陈夏听到有人叫自己,马上退出空间,拉开厚厚的蚊帐,“知道了,那谁,你叫什么名字?”
陈冬像见了鬼一样,尖叫着跑到厨房,“老三老三,好搞笑,老二居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陈秋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禁深深的担忧起来。
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屋顶上只点了一盏估计只有40瓦的钨丝灯泡,晕黄的光线下,一碗咸菜、一碗炒鸡蛋、一碗红烧肉,还有每人面前一碗白米饭。
陈夏看到陈秋和陈冬眼巴巴看着那碗红烧肉不敢下筷子吃,便挟了一块肉给陈冬,谁知道陈秋突然阻止道:
“老四,这是给大哥吃的。”
陈冬又馋又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委屈地把筷子放到桌上,饭也不想吃了。
陈夏摸摸他的头发,前世他非常喜欢小孩子,就是老婆怎么也不肯满足他这个愿望。
眼前这两个小家伙,与其说是这一世的弟弟妹妹,还不如说是他的子女一样让他爱怜。
“小弟弟乖,这肉今天我们三个人平分了吃,谁不吃谁晚上洗碗好不好。”
说完,陈夏也不顾陈秋的反对,把寥寥几块肉给陈秋和陈冬每人分了两块,自己分了一块,分别挟到了大家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