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鸢:“我是来送她上路的人。”
霍明道:“你要送她去哪儿啊……她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何鸢等他自己认清现实。
霍明昨晚上一定就知道陈静死了。
那样的伤口,那样的血迹,别说是医生,就算是一个毫无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救不回来。
他的神经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采取了自我保护机制,拒绝承认这个现实。
霍明呆愣愣的,他和何鸢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骤然死一样的寂静。
片刻后,响起了霍明压抑的哭声。
他好多年没有哭过,他始终认为男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霍明最近两次,却总是为她而哭。
陈静以前为他掉过很多眼泪,他这会儿哭着,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泪还给陈静。
他抓着被子,掐的死紧,想去触碰陈静,又怕碰到冰凉的尸体。
霍明越哭越茫然,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何鸢站到了床的另一边,开口道:“你不去安慰他吗?”
房间空荡荡,外面的风吹进来,屋内立刻出现了第三个人。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个人,而更像一个灵体。
陈静捂着脸,呜咽着,回答不了何鸢的话。
她无法触碰霍明,霍明看不见她,什么安慰都是徒劳。
何鸢问道:“你后悔吗?”
她这是第三遍问陈静。
陈静的脸上爬满泪痕,看着何鸢:“我后悔有用吗?”
何鸢摇头。
“你不该冲动。”
陈静颓然:“这是我的命,我的性格注定如此,我以为……我以为……”
他不会在乎我。
后面半句,陈静没说。
何鸢道:“还有半个小时给你们独处,有什么话尽快说。”
她临走时,摁了一下陈静的肩膀。
陈静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灌入一阵汹涌的热流。
“半小时后我进来。”
何鸢推开门,走了出去。
时迁在门口看见她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何鸢看了眼周围的人。
时迁立刻明白。
他二话不说拉着何鸢走到了偏僻一点的地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