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鸢出招势如破竹,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她身形翩若惊鸿,刚柔并济,屈膝上前,左手翻云一招直逼男人的喉咙。
武替惊出一声冷汗,险些躲避不及,何鸢一招未中,男人已经蹲下身一个扫堂腿,她顺势往后空翻,双脚架住男人的脖子,带着他的身体侧翻一圈,男人直接滚落在地面上,何鸢借力站好,未等男人起身,第二招已经近身如蛟龙出洞,何鸢双手往前滑动,一双如玉雕琢的手从男人身上沿着衣服划过,带起一阵掌风。
气势惊人,同时,何鸢眉头微微蹙起。
武替眼前的黑影一晃,何鸢已经将他右手制住,向背后反转,右脚屈膝,直接将他双腿猛地扣住,武替毫无反击之力,额头冷汗一落,在跪地之前,又被何鸢往上一提。
整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只有短短的五秒钟。
武替的脖子前赫然竖立了一双骨节分明,如玉石雕刻的手!
她的无名指和小指微微的向掌心靠拢,又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武替怔怔的看着她的脸,胸口起伏不停,大口的咽了咽口水。
何鸢勾起嘴角,眼尾的小痣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艳鬼,火焰似的跳动。
所有人都听到这个‘艳鬼’清冷又孤寂的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温柔。
“时勉,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她面前的男人被扭曲拉伸,时光匆匆的快退,周围的建筑从高楼变成平房,从大厦成为骨架,最后停留在七十八年前的雨夜。
时勉的样貌模模糊糊的从倾盆大雨中逐渐清晰,他的声音伴随着暴雨在她耳边响起,委委屈屈,长吁短叹:“阿鸢,你好狠的心,真的对我下了这么重的手!”
彭敬林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激动地把话筒落在地上:“好!停!……难以置信!苏婉杏,你怎么做到的!”
何鸢被他一声吼叫,将她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像是从厚厚的河水里捞了起来,原本模糊的声音变得明朗,耳膜也不再鼓动。
人工制造的暴雨突然停歇。
她在这一片清明的世界里回过神,见到了站在剧组外侧的时迁——这一刻,如浩劫余生,漂流过沧海,终见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