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
这句话问了过后十分钟,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快睡着了都没得到回答。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何鸢说了两个字:“很久。”
时迁又清醒过来:“很久是多久,我问你,你是阿鸢吗,在……元帅身边的那个女人?”
何鸢:“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遍。”
言下之意就是:她刚才就回答过了,她是。
何鸢就是当年他的大爷爷等了一生的女人。
她不会老,也许还不会死,所有的人都是她漫长人生中的匆匆过客,这所有人里面,包含了时迁。
时迁惊恐的想道:那她也喜欢他吗?
后来又想,不太可能,何鸢要是喜欢他,为什么最后又要离开?
这两点在他的脑子里混乱的交叉成了一团。
时迁不免感到了一丝恐惧。
他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喜欢的女人,对方特殊的有些可怕,淮京公子哥曾经开玩笑说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被你时迁看上,现在答案呼之欲出,何鸢这样的,全天下仅此一个,与众不同的超出科学能解释的范畴了。
时迁心如乱麻,睡不着了。
他一想到他也会像时勉一样,会生老病死,会长眠地下,而何鸢照旧在人世间活蹦乱跳的,也可能在他死后的几百年里,人家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了——那我算什么?
时迁心想。
这件事情不能细想,越想越钻牛角尖,越想越害怕。
时迁不畏惧死亡,出任务的时候总是最坦然,最直率的一个,他有些时候出任务,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哪怕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他都没有畏惧死亡,但是这一刻,时迁切切实实的在害怕。
他死了,不就意味着看不到何鸢了。
他们的生命线是不对等的,无法相伴一生,也无法白头到老。
时迁之前的种种瑰丽幻想,如今碎成了饺子馅儿。
他的心跳声太快了,何鸢的耳力极好,对方这乱来的心跳被她听见,叫她有些疑惑:他在怕什么?
何鸢只能判断出时迁的情绪不稳定,不过没能猜出时迁在害怕什么。
她这时候不好放任不管,何鸢对他很有好感度,这好感度谈不上爱,只能说是占有欲。
古今中外的龙都这个德行,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牢牢地拽在手里不撒手,她就算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