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叹一声。
陆三郎轻柔地拥着罗美人，与她一道坐在灯火昏昏处。
沉香盘于炉上，罗令妤美目眨压眨。
陆昀目子含笑，火焰跳动。
他掐她颊肉：“下午的账，你认不认？”
罗令妤面红心虚，再仰头，看他眼睫上潮湿的水渍。她心神飘忽，只盯着他好看的面容。她伸手摸他的脸，声音小小的：“认的“
人影晃动。陆昀呢喃间，声音里却又带着冷静的力量：“那我就要收些好处了。可否？”
遇到一个人，当真是底线越来越低。曾经她这般对他，他定然翻脸走人。然现今，陆昀也不过是平静地说出来，说要收些好处——收些好处，他就不气了。
又羞又愧，心中还十分柔软，感受到他对她的宽容。光线昏暗，这时谁还记得什么账本。女郎蜷缩起了身子，小心翼翼又十分乖巧的：“可，啊。”
“雪臣哥哥！”她手抓住了他发间玉环，紧揪住。她胡乱抓着他的长发，揉到他的发尾。她目中生了调皮意，又眼波流转，双手相贴，捧起了陆昀的脸，用力往中间一捏。
捏出一个猪头。
陆昀面容如雪。
罗令妤却眼睛发亮，一点点越来越亮。她看得开心，玩得高兴。见罕见的美男子被她如此折腾，罗令妤甚至带一份不为人知的小小得意。
她掩住唇忍笑。
窗外海棠花静静绽放，夜来花香四溢，满园如春，却比春光更浓。蝉声若有若无，雾气拔云而生。稀稀疏疏的，侍女们或坐或立，在屋外打盹。
屋内，陆昀垂目。
他与她一起笑。
然后柔声：“妹妹觉得有趣？玩我玩得可尽兴？不知这是谁在收些好处呢，嗯？”
罗令妤：“”
她一惊，想到自己得寸进尺。罗令妤顿时低头，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