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的。陆显心口向来柔软,艺术修养又从来不差。他听出了埙声的凄凉孤寂,心中难受,不知不觉跟随着埙声。
埙声停处,陆显在南阳城外的小山丘上,见到了衡阳王刘慕。
少年郡王坐在月下吹埙,面色冷漠。他吹完一曲后,收埙起身。少年一回头,看到身后多了一个人,陆显用复杂的、隐含热泪的眼神看他。
刘慕:“”
陆显:“是不是我们都走了,你很难过?”
刘慕脸一僵,目中戾色生起。他的暴虐脾气一下子腾生,但看眼这个文质彬彬、不堪一击的文士模样的陆二郎,刘慕思忖自己的一拳他根本接不住。少年郡王便只是嗤笑一声,负手便走。
却被陆显拦住。
陆二郎低声:“对不起,是我忘了你所有人都走了,你却还要回颍川继续守卫边疆。陛下一点没有让你回去的意思你很想念建业吧?你的兄长、母亲”
刘慕面容一下子扭曲,伸手便扣住陆显的喉咙,只消一用力,就能将这个青年掐死:“闭嘴!不许提他们!”
刘慕本性暴戾,此时毫不掩饰地咬牙切齿:“不知道你在乱想什么!但是少用这种看‘可怜虫’的眼神看孤!再看,孤就挖了你的眼睛!”
但陆显呼吸困难,却一下子反握住他的手。那温度,让刘慕眸子一缩。听陆显喘着气:“你、你放心待我回了建业,我就想法子,让你能回建业一趟。对、对了,我有个婚事应该能让你当作我的好友,请你回建业观礼吧?”
刘慕暴怒:“我不是!我没有!”
陆显:“难道你还在为我表妹伤心?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何必呢?”
刘慕:“”
掐着这个郎君脖颈的手一松。
刘慕眼神复杂了:“你”莫不是真的是傻子?
但他最后垂目,说出来的话却是:“是啊,罗娘子嫁人了我很想念我母亲。”
太后啊,他的母亲。听他兄长的话,对他渐渐疏远。少年郡王自嘲地笑了一下,当日他到颍川,未尝不是堵着一口气。但是半年了,陆三郎都要走了,他却是没有人召他回建业。
到底满心不甘,刘慕还是对自己的亲人,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你怕我夺皇位,我就夺给你看;我夺不了,你忌惮我,我就远走他乡;这样够了么?这样还不够么?
你到底要我怎样?
母亲、兄长你们就真的要我死,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