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滕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有动静,他看了眼门沿下渗透出来的光,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岑鸢很细心,无论是出门还是睡觉,她都会记得关灯。
他拿出手机,刚要拨通她的电话,里面传来猫叫的声音,过了会,才是椅子拖动时,摩擦地面的刺耳。
带着几分尖锐。
然后门被打开,岑鸢手撑着门框,才堪堪站稳,往日沉静的眼此时红肿一片,应该刚刚哭过。
身上只穿了件吊带长裙,碎花的,胸口雪白的皮肤露了一大片。
门外有监控,商滕微皱了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
岑鸢意识还很模糊,也忘了门是怎么开的,她坐在沙发上,隔着朦胧泪眼,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餐桌的高度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太矮了点,他还得弯腰。
他的外套此时穿在岑鸢身上,只余一件灰色的毛衣。
从后面看,肩宽腿长,莫名的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岑鸢犹豫的喊了一声:“纪丞。”
男人手里的动作停下,保温桶里的汤汁倒了一半,因为他的晃神而洒出来,正好淋在他的手背上。
保温效果的确很好,这么久了,还是刚煮好的那个热度,很烫。
烫到他的手背都开始泛红。
可是商滕却像没感觉一样,他停在那里。
岑鸢顾不上穿鞋子,走过来从身后抱他,似乎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女人纤细的手臂像是绳子一样,沿着他的腰缓缓收紧。
颤抖的哭腔,带着委屈控诉:“你就是个大骗子,总是骗我。”
桌上有纸抽,商滕拿过来,仔仔细细的将手背上的汤汁擦干净,然后才转过身,有耐心的询问:“说说看,我怎么骗你了。”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莫名的多了几分温和。
岑鸢揉了下眼睛,看见他的脸。
酒精不光会导致人的大脑反应变的迟缓,视力好像也会受到影响。
岑鸢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那双,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说过我每一个生日你都会陪我过的,我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她看起来真的好委屈,紧咬着下唇,也不愿把眼泪忍住,就一直哭。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商滕面前这么失态。
纪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