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杨嬷嬷也不禁叹息道:“多好看的一个姑娘,两度进宫,都是满身伤痕,又脏兮兮的,大小姐的家人,怎么就这般哎”她以叹息结尾,显然也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不该妄自议论大臣的家事,只是确实是忍不住,才说这么一两句。子安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疼惜的意味,她微笑着说:“还好,得嬷嬷爱惜,我也算是有福了。”嬷嬷瞧了铜镜中的她一眼,道:“得奴婢爱惜无用,得皇后爱惜才有用,但是要得皇后爱惜,就要治好梁王,御医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吗?”嬷嬷不是质问,而是询问,她是真的希望夏子安能治好梁王。子安轻声道:“嬷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嬷嬷淡淡地道:“在这宫里,尽力是无用的,过程也是无用的,最重要的是结果,若结果不如人意,就算你过程多努力都不会有人在乎。”子安轻声道:“谢嬷嬷教诲。”嬷嬷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有些话,不能现在说。子安从铜镜里看到杨嬷嬷的神色,她心里明白,其实所有人对她都不抱有信心,就连摄政王都没有,他是因为知道御医没有法子,才放手一搏。子安并没有感受到压力,她尽可能地放空一切,以一个医者的心态去医治梁王。唯有这样,才能够做最准确的决定。头发没办法全部擦干,还有些濡湿,但是因时间仓促,杨嬷嬷随意为她挽了个松垮垮的发髻,让头发自然散水分。来到长生殿,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看到这里的一切,子安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长生殿是没有嫔妃居住,因为这里距离前殿比较远,地处偏僻,一条溪流从左侧流入长生殿外的湖中,湖边种了一排柳树,柳树后全部都是榕树,真的是好大的一片榕树林,一直从湖边延伸到长生殿里面。梁王被安置在榕树林的亭子里,亭子四面挂了凉席,凉亭里的椅桌被全部移走,放了一张长榻,梁王就躺在长榻上。凉亭外的盆栽都被搬走,清空出来放了几张椅子,皇后便坐在正中,手里端着一杯茶,显得心事重重。太子一脸不耐烦地坐在皇后身边,见子安过来,他抬起头,眼底有些诧异,他见过夏子安几次,之前在相府见她,美则美矣,却畏畏缩缩毫无灵气,小家子气甚重,婚礼那日,又过于尖锐,只是如今落落地做过来,神色平静,略施脂粉的脸白净绝美,竟比夏婉儿还要美上三分。摄政王正交代着底下的人办事,看到人影绰绰,他抬起头,对换妆后的子安也没有觉得惊艳,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又继续吩咐。院判和几名御医站在一边,刘御医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被人打发了下去。子安上前见过皇后与太子,皇后抬眸瞧了她一眼,“现在要做什么?”子安道:“皇后娘